我不禁苦笑,“韦老师,今天可是大年三十呢。您太敬业了,何必呢?”
他似乎很吃惊的样子,“大年三十?今天?呵呵!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哎!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过年和不过年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顿时默然,发现他真的很悲哀。自从这才我听到毕有朋告诉我的关于他的那件事情后我一直都在心里替他感到悲哀:一个男人,如果没有了那方面的能力,生活的乐趣肯定就少了许多了。不过,正因为如此,他在工作上的热情才会出现倍增的情况。但是,他的内心肯定是悲哀的,只要是正常的人必定如此。
听到他如此这般地说了这句话来后我顿时有些同情起他来了。“韦老师,晚上您有安排吗?如果您没有什么安排的话我请您喝酒吧。”我对他说。
“你这么知道我在这里?难道你是专门来请我喝酒的吗?”他问我道,脸上的神情不大友好。
我急忙地摇头,“我哪里知道您今天也会在这个地方啊?我本来是想来看看费大队的妻子的。是你们科室的值班护士告诉我您在办公室里面我才知道的。”
“你的家人呢?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过年?”他的脸色顿时柔和了起来。
“我老婆和孩子在我父母家呢。我不是要值班吗?所以我就只好一个人在这里了。”我回答,苦笑着。
他在摇头,同时在叹息,“你们年轻人啊,难道工作的事情对你们就那么的重要吗?春节,还是应该回去好好陪一下自己的父母才是。你父亲肯定六十多岁了吧?人啊,会有几个六十岁呢?你现在不趁你的父母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多陪陪他们,一旦他们不在了你就会后悔莫及的。”
我心里顿时不悦,觉得他在这样的日子里面说出这种不吉利的话来实在是很不应该。可是,他却继续地在说,“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在我父亲在世的时候好好地去陪他了。以前我也和现在一样,成天痴迷于中医学的研究,结果忘记了自己的父母,忘记了……哎!当我的父母离开我的那一天我才猛然地想起自己那些年做的事情来,太不应该了!可是,这个世界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的。哎!真是不应该啊。”他的叹息声更频繁了。
我被他的话触动了,现在,我顿时地后悔起来。
“那……如果您不空的话,我就走了。对了,费大队的妻子住在哪个病床啊?”我还有些尴尬。
“他昨天来把她接回去了。对了,他告诉了我的,他说马上要过年了,所以要接他妻子回家。今天竟然是大年三十!嘿嘿!”他说,恍然大悟的样子。
“现在他妻子的病情怎么样了?”我问道。
“有好转了!不过还有些问题。所以我这几天才在拼命地寻找一种新的治疗方法啊。对了,你刚才对我说什么?”他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很兴奋的样子。
我愕然,“我说了什么?”
“你说你想请我喝酒?”他问我道。
“是啊。”我说,觉得他这个人怎么神神叨叨的啊?
“好,我们喝酒去!”他忽然地从他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同时说了一句让我瞠目结舌的话来:“奶奶的,老子好久没有喝酒了!你现在勾起了我的酒虫了!”
我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脏话来,一怔之下猛然地大笑了起来。
出了中医科,我和他并排而行。忽然,我想起了一件事情来,“韦老师,您看是不是要把您夫人叫出来?”
他摇头,“她不在家里,到海南去了。”
“啊?”我张大着嘴看着他。
“她这几年的春节都是在那里过的。她说那边暖和。”他说,很淡漠的样子。
我很想问他为什么不一起过去的,但是却被我硬生生地忍住了。我不是一个那么关心别人隐私的人。
“韦老师,想吃什么?”我急忙转移了话题。
“茅台。”他说。
我一怔,再次大笑。
我觉得有个地方很不错——我和曾子墨那次吃饭的那个地方,那个江岸,好像是叫“江湖飘摇”的地方。我觉得那个地方很合乎我和他今天的这种心境。其他的酒楼里面也许太热闹,那样的地方反而会衬托出我们的寂寞和孤独的。而且我觉得在江岸那样的地方正好适合我和他谈他的那个配方的事情。
今天我不想开车,因为我目前的技术还达不到可以酒后驾车的水平。
忽然听见手机在响,没去看来电显示就直接地接听,因为韦一笑正在对我讲茅台酒的好处,“据说茅台酒是所有酒类中唯一不伤肝反而还具有保肝作用酒类,我准备对它进行好好研究。”我随即说了一句:“那最好是去和茅台酒厂合作,让他们提供科研经费。”我说了这句话后就开始接电话——
“你是不是有意在回避我?”电话里面传来了一个质问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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