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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当真如你所想,自然是再好不过。”
裘行路神色沉重,取出怀中的黄纸契约,眼神闪烁不定。
中年男子侧首微瞥一眼,心思微动,很快挖苦道:“看来,你临走之前,还在那林天禄手底下吃了些苦头?”
“此人之修为深不可测,我若反抗只会徒增风险。”裘行路轻抚须发,长吁一声:“林天禄。。。他若能将那个女人击溃推翻,你可想好我等鬼冥宗往后该如何走下去?”
中年男子随意一摆手,咧嘴笑道:“有何可想的,我被关在狱界之中千年之久,如今得以重见天日,哪里还管得什么争权夺势、威震天下,只要能有一杯酒、有美人相伴,无论鬼冥宗是何人统领都无妨。
你们哪位鬼主有资历、有本事,自然让你们登上王座。就算是那林天禄想跑来当个宗主,我也无妨!”
“另立新主,此事也着实棘手。”
裘行路并未将其玩笑话放在心上,沉吟道:“亦不知另外几个老家伙考虑的如何。”
“各个都是人老成精的老怪物了,你们心中各自的想法,难道还猜测不准?”中年男子开怀嬉笑一声:“又有多少鬼主会陪着那个疯婆娘胡搅蛮缠,肯赌上自己的身家性命、甚至还要将鬼冥宗全部赔上?
那罗星在外界屹立千年不倒,时至今日依旧余威尚在,就凭我们鬼冥宗内一盘散沙,怕是不出三日就要被尽数歼灭。”
裘行路攥紧手中黄纸,眼神渐凝:“或许,我们可以趁此机会,试着去跟林天禄此人接触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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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中年男子咧嘴嘲弄道:“他如今刚跟我们鬼冥宗结下梁子,能将你放走已是多有考虑,你反而还想着与此人多做沟通?”
“此人,绝不一般。”
“嚯!看来刚才短短一面之缘,当真让你印象深刻啊。”中年男子眉头微挑,心下兴致一起,随手直接将黄纸一把夺过:
“让我瞧瞧,你跟那林天禄立下了什么字据。”
他浏览打量了两眼,很快嗤笑一声:“难道你当真同意了这上面的所有要求?”
“自然不是。”裘行路眉头微皱:“只是此人一心阻拦,我不好全身而退,无奈之下才按了这指印。”
“不过是与孩童玩闹无异的玩意儿,莫不是还想留着当个念想?”
中年男子摇头失笑,双指一扯,正要将黄纸字据撕碎。
但裘行路很快心头微挑,双眼睁大,下意识伸手欲拦:“且慢!”
“呃——”
中年男子双手骤顿,诧异道:“怎得了?”
“勿要坏了这字据,往后再见,兴许还要以此物来作为交流之证。”
裘行路开口解释之际,心间却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忧虑,仿佛即将大难临头般惴惴不安,压得他有些心绪不宁。
直至某一刹那,他们两人面面相觑间,陡然齐瞪双眼,满脸错愕地抬头望向飞雪夜空。
轰隆——!
道道惊雷游龙在云层之中弥漫酝酿,仿佛有惊天动地的天威将至,声势愈发浩大恐怖!
中年男子茫然呢喃道:“这、这是怎么。。。”
话音未落,一抹刺目雷光倏然自天际而落,划破黑夜,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轰鸣,顷刻间将整座阁楼尽数贯穿,炸开漫天飞舞的木屑残渣。
足有几近八层楼高的楼层被一瞬击碎,两道身影只来得及出手抵挡,就被直接惊天怒雷一路轰进了地底之中。
“。。。。。。”
此起彼伏的尖叫不断响起,烟尘渐散,不少侍女皆惊惧万分地蜷缩战栗。
但也有几名胆子颇大的侍女,试探性地往弥漫烟雾的落泪坑洞内看了眼,这才发现自家的老爷跟另外一名老者,正衣襟不整地躺倒在焦土废坑之中,浑身都弥漫着仿佛烧焦般的黑烟。
“噗、咳咳咳。。。”
中年男子咳出几口黑气,抹了把脸上的黑灰炭渣,勉强呲牙咧嘴道:“这可是。。。除了当初渡劫之际遭遇的雷劫之外,第一次碰见当空惊雷,还有这般恐怖骇人的威力。。。差点将我的神魂都劈了个四分五裂啊。”
“。。。。。。我早该让你收手的。”
裘行路下意识想摸一把胡须,但抬手一碰,满脸胡须已是化作焦炭散落,隐隐还有雷光闪烁,疼痛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