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十三岁从军,转战十一年,参加了大秦所有试图重振雄风的战争,从一介百人将积功成左车骑将军,因此也被人成为靠山王。
&esp;&esp;但无论他做出多少努力,在战场上击败多少敌人,却依旧无法挽回大秦的轰然倒塌。
&esp;&esp;广场上,武帝巨大的雕像俯视着这座曾经无比辉煌的城池,他的眼神悲悯而深邃,让杨深一度不敢抬头,“祖宗何其神勇,奈何子孙无能若,今若死,有何颜面见武帝!”
&esp;&esp;杨深从马上跳了下来,跪在雕像面前。
&esp;&esp;“大兴有守军七万,青壮十万余,足以抵御唐人,我等亦誓死守护大秦!”部将韦孝宽也泪流满面。
&esp;&esp;“殿下若是早生十年,天下之事何以沦落至此?”宗室大将杨坚一脸沮丧。
&esp;&esp;他不是武帝血脉,而是当年东平郡王杨固的一系。
&esp;&esp;这一支在大秦中后期逐渐大放异彩,名臣名将层出不穷,成为大秦帝国的依仗。
&esp;&esp;“誓死追随殿下,与大秦同生共死!”身后二十多名骁将怒吼道。
&esp;&esp;杨深一把擦干脸上的泪水,“好,大秦能有尔等忠勇之士,实乃大幸也!”
&esp;&esp;“陛下有诏,令魏王殿下速速入宫!”
&esp;&esp;昏暗的朱雀大街上,传来宦官尖锐的嗓音。
&esp;&esp;将士们早已怒目而视,大秦的天下就是坏在这群宦官手上,在他们眼中,是这些宦官遮蔽上听,兴风作浪,以至于天下沉沦至此。
&esp;&esp;那宦官也知道将领们对自己的怨恨,隔得老远,便已下马,“殿下……”
&esp;&esp;“哼,天下坏就坏在尔等手上!”韦孝宽愤然拔刀而起,“今日当为天下除贼!”
&esp;&esp;宦官吓得面色苍白,双膝一软,倒在地上,引来周围将士的大声嘲笑。
&esp;&esp;“住手!”杨深能喝一声。
&esp;&esp;韦孝宽当即跪下。
&esp;&esp;杨深扶起宦官,心中忽然有种直觉,或许这就是他们父子最后的一面了,到了此时此刻,谁祸害了天下早已不重要了,三百年大秦,早已腐朽透顶,摇摇晃晃走到了今日,已经走不下去了。
&esp;&esp;他的父皇杨柘在即位之初时,也曾雄心勃勃的想要逆转乾坤。
&esp;&esp;启用寒门出身的才俊,减免百姓赋税,裁汰腐朽的中军,重新招募天下勇士……
&esp;&esp;但命运仿佛跟他开了个玩笑,越是努力,输的越惨,大秦的败亡也越快……
&esp;&esp;乱民仿佛野火,永远都不会熄灭。
&esp;&esp;藩镇们沆瀣一气,乘机坐大。
&esp;&esp;所以在即位五年之后,这位后来被成为恭帝的君主开始沉迷酒色起来,坐看大秦一步一步向深渊滑落。
&esp;&esp;仿佛知道自己的命运一般,登基二十一年,连太子都不曾册封。
&esp;&esp;“尔等在此等候,孤入宫面见父皇。”杨深长叹道。
&esp;&esp;很大程度上,他能理解自己的父皇,因为他也面临过相同的绝望。
&esp;&esp;“若这群阉贼不怀好意,殿下岂不是……”杨坚老谋深算,想起了汉末何进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