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铮知道他的心思,也不甚在意,他想跟着就跟着呗。
刘岚彻赶紧岔开话题,朝她一笑,“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嘛。你们说到哪儿?”
徐少卿回道:“正要复述案情。”
刘岚彻笑得恣意,坐在兰卿晓身旁的雕椅,“那继续吧,本将军正好听听。”
兰卿晓嫌弃地转开目光,直接无视他的热情。
“殿下,大将军,刑部尚书陆大人起火之时是午膳时分,身边并没有人,烧了一会儿才有附近的侍卫赶过来,因此没能及时扑灭大火。”徐少卿道,“昨日午时,左都御史曹大人与右都御史、王大人从宁寿宫走到午门,忽然身上起火,但午门四周的庑房里的水桶都没有水,以至于救人不及时,烧得面目全非。”
“两桩凶案有几个共同之处,其一,案发之时都是午时;其二,两名死者都是被活活烧死,死法、死状极为相似;其三,两名死者都没有得到及时地施救才活活烧死。”燕南铮凝眉分析总结,桃花眸里暗敛的光华摄人心魄。
“说得太对了,这也正是本将军想说的。”刘岚彻神采奕奕地笑,接着猜测道,“会不会是他们被人泼了火油,尔后被凶手纵火?”
“倘若他们被泼了火油,即使是充分燃烧了,也会有刺鼻的气味。”兰卿晓反驳道。
“不是火油,那是什么呢?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自己起火呢?”刘岚彻摸着下巴喃喃自语。
“去陆府问话了吗?有何收获?”燕南铮问徐少卿。
“早就去陆府跟陆大人的夫人、儿女、管家问话了,没有发现与此案相关的事。”徐少卿回道。
“那本王先去曹府一趟。”燕南铮道。
“本将军也去。”刘岚彻立即道,因为知道卿卿一定跟着去。
兰卿晓无语地叹气,堂堂大将军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于是,三人乘一辆马车前往曹府,鬼见愁驾车。
这一路,刘岚彻鞍前马后地伺候她,温柔体贴,殷勤得令人咋舌。她则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看心情回应他。而他也不介意她的冷淡与无视,依然如故,脸皮比城墙还要厚。
她看着燕南铮,他宁静地坐在那儿,五官清隽而冷峻,宛若一幅辽阔深远、波澜壮阔的水墨山水图,该凌厉的寒峭无比,该平缓的温柔似水,该淡泊的平静致远,对周遭的一切无动于衷。
下马车的时候,刘岚彻先下,伸手想接搀扶她下来,笑若春阳,俊目溶金。
兰卿晓看他一眼,转身从另一边跳下来。
他的嘴唇抽了抽,有点尴尬,这拒绝也太明显了吧。
看见燕南铮要下来,刘岚彻玩心大起,左边的剑眉高高地挑起,笑道:“燕王殿下,我来服侍你。”
“大将军这是自甘堕落吗?”燕南铮轻淡道。
“……”刘岚彻好像吃了一只苍蝇,嘴角怪异地动了动。
兰卿晓和鬼见愁忍俊不禁,燕南铮径自走向曹府大门,鬼见愁赶紧上前去跟守卫报家门。
那守卫的听说是燕往和刘大将军驾临,险些腿软,立马进去报自家主子。
刘岚彻大摇大摆地进去,好像逛自家后花园。
虽然曹大人的尸首还在大理寺,但曹府内已经设起灵堂、挂起白幔,供人吊唁。
曹夫人带着管家匆匆赶来迎接,忽然,那曹夫人跪倒在地,呼天抢地地哭喊道:“燕王殿下,大将军,二位可要为妾身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