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想碰见你吗?”刘楠说,“不过,这总该有个先来后到,你有什么事也等我的事先办完了再说。”
粱以梦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让她优先,此刻她倒要看看,刘楠到底要和粱以梦说点什么。其实从刘楠第一次对她表现出敌意开始,粱以梦还能念及往日的友情礼让她几分,可她只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苛责她,却从来也拿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这样的无理取闹终于还是耗尽了她最后的一点耐心。
她终于一点点的发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并不是你心存善良,别人就不会对你残忍。
她总算想通了,既然不能再做朋友,那就做敌人吧。
听见刘楠问及韩晋是否认识新媒体的人,能不能为他拍一部微电影,或者变相炒作的时候,粱以梦站了起来。她从包里掏出了那张银-行-卡,递到韩晋的面前,挡住刘楠的视线,“韩晋,我准备把这一百万都投到公司里。”
“我刚才是没说清楚呢,还是你听不懂人话呢?”刘楠说道,“你的事要等我的说完了才能说。”
“不啊,你听我说完了就知道有没有关系了。”粱以梦一脸的淡然,“我现在打算掏钱合伙跟韩晋一起创业,如果他同意的话,公司也有我说话的份,那么公司绝不接拍任何微电影,也绝对不会帮别人炒作!”
“你说投资就投资啊,我还能投资呢。”刘楠想在声音上盖过她,“你以为我没钱是怎么着。”
“那就只能问问韩晋的意思了。”
韩晋双手杵在桌子上,揉着太阳穴,慢慢的摇着头,“你们这不是让我为难么?”
“你觉得我抢了你的凌然,所以你处处都要与我做对,是不是?”
“难道不是吗?”粱以梦反问她,“方萱已经都告诉我了,你没必要再隐瞒了。”
“我本来也没想隐瞒,是她骗你的。”刘楠说的轻而易举,仿佛真正犯错的人并不是她,而是说谎的方萱。
“你走吧,我真不想看到你,我相信韩晋也不打算跟你这样的人合作。”
“你以为我愿意跟你合作。”刘楠气冲冲的说完,又对韩晋说了一句“电话联系”,便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走掉了,就连战败离开,背影都依然是那么骄傲。
粱以梦虽然已经不再了解如今的刘楠了,但她们毕竟曾经是朋友,也都了解对方,以刘楠的性格,和现在要与粱以梦争锋相对的态度,如果她真的拿得出钱,她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她望着刘楠离开的背影,知道她过得不好,但他不允许韩晋的公司变成陪她过家家的地方,或者她成名路上的一块垫脚石,他要实现他的梦想。
“怎么样,是不是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她问。
“这些钱你可以用来做很多事,但不一定是为了帮我,就这么都拿出来了。”
粱以梦在每次看到韩晋窘迫的时候,都会想起同学会上,那些人说的话,在他们眼里,韩晋就是不自量力,而事实呢,证明他们说的是对的,结果他真的被现实打到,而且永不翻身了。
也许是曾经同样被人看不起过,她才跟更理解韩晋的感受,才更希望他能够成功。
“我相信你是有才华的,你只是差了点财运而已。”粱以梦还是鼓励他,“反正你也知道,这钱真的就像是中彩票拿到的,等你以后公司赚钱了,也算是我有眼光啊。”
韩晋最后还是接受了粱以梦的帮助,不是为了钱,不是为了公司,更不是为了梦想,仅仅是源于自己的一点私心,只希望粱以梦能够每天来上班,能够时不时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韩晋知道,自从喜欢上粱以梦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坠入深渊,万劫不复了。
公司又注入了一笔新的资金,又让几个年轻人像被打了鸡血一样,围坐在一起展望着公司美好的未来,做着各种计划,扯了半天都是纸上谈兵。
白杨被从酒桌上叫回来,听得有点不认真,“要我说,这还不如我在酒桌上跟人喝酒来的实在。”
“你就知道喝酒。”韩晋骂他一句。
“不喝酒,谁跟你玩啊。”白杨反驳他。
“好了,别吵了。”粱以梦在中间劝架,“咱们还是商量商量分工吧。”
白杨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觉得自己除了喝酒也没什么本事,只说,“别的事我搭不上手,有喝酒的事叫我就成了。”
粱以梦之前是在凯盛集团就是销售,在这里还是想从销售做起。
韩晋还是给公司的大小事务把关,不过在这之前,他说自己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去做。他着手设计了几个名片,经过挑选之后,又全部都淘汰了,重新设计了一个简单的,端详了半天,觉得终于可以入眼了。
他准备拿着名片样本去印刷的时候,粱以梦正在按照收集过的资料打电话,一脸笑容的捧着电话,连连说着“好好好”,可话说了一大堆,最后也是不了了之的挂了电话。
她这才明白,在一个不起眼的广告公司做销售真的只能吃闭门羹,她打电话过去,要么干脆没人接,要么就被对方当成推销人员直接挂断,有些人总还要骂你几句心里才算痛快,想当年在凯盛当销售,还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打电话过去只要自报家门,就算最后买卖不成,对方从始至终也是客客气气的,更多的都是已经合作很多次的老客户了。
她又挂了一通电话,叹了一口气,又抓起听筒,准备拨打下一个电话。
“进展不顺利吧?”韩晋说出口的是问句,口气却是对否定的答案胸有成竹,“我说没说过,创业这事跟你有多少钱没关系,跟你是不是一腔热血也没关系,而是看你人脉够不够广。”
粱以梦算是认同的点点头,“开荒真的好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