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你的郁闷事告诉我,让我别那么郁闷。”“唉,我今天跟人打架了……”“啧啧啧,小姐你原来是女汉子?”“别提了……”她忽然很焦躁,也不想打许多字,就按了语音,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断断续续的把今天的事情讲了一遍“……就是这样,我把他打了,我现在一直都很后怕……”汪东林听着她结结巴巴的声音,忍不住的苦笑,好家伙,自己的肋骨现在都在隐隐作疼,好吗?“唉,可我纠结的并不是打他一拳,而是他好像在洗白他自己,你说,他讲的话可信吗?”“小姐,难道你不认为是因为他很爱你吗?”颜细细怔住。------------412大奸臣“小姐,难道你不认为是因为他很爱你吗?”颜细细怔住。汪东林爱自己?这可能吗?自始至终,都是一场交易而已,每每想起,夜深人静,也曾暗暗惭愧自己当初的厚颜无耻――若非实在是走投无路,哪怕杀了自己也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内心深处,一直羞于承认。纵然是拿“汪东林当初不过是个单身汉,自己跟他也算得上男女朋友关系”为借口――纵然是蒙上了一层“前男友”的遮羞布,但是,她还是羞愧的。至少,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样的关系,怎么谈得上爱或者不爱?而且,自己被人所爱过,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比如吃黄小觉穿黄小觉,哪怕是拿一半房子的产权,也没觉得羞愧。任何以结婚为最终目的,收受男人财物的行为都是可以理直气壮的!过了许久,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对方又发来消息:“小姐,你睡着了吗?”她忽然怒了,对着语音大喊:“喂,你能不能不要打字?说一句话不行吗?”“真奇怪,我为什么不能打字?”“我想听你说一句话,不行吗?就我一个人说来说去,好没劲。”汪东林苦笑,我要是语音对讲,你不就听出来了吗?我能这么傻吗?“小姐,你转移话题干嘛?还是谈谈你那个前男友吧。以前你不是总说他是个衣冠禽兽吗?现在他试图洗白自己,你是相信呢还是不相信?”颜细细也在奇怪,汪东林处心积虑找自己谈话,难道就真的是为了洗白他自己?或者说,他为什么要洗白自己?“在我看来,你的前男友其实也不错啊,也没对你做过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对不对?”她愤愤的:“你懂什么?不知道情况就别妄下断语。”“哈哈,小姐你又发怒了?是你自己说的,你前男友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这难道不是很不错吗?哈哈,我都好同情他。看来,这个人人品不错嘛,跟我有得一拼……”颜细细翻了翻白眼。“对了,小姐,你认为你前男友跟我比,如何?”颜细细一怔,汪东林比抠脚大汉?她倒真的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兴致勃勃的:“小姐,你说说呗,我可以为你把把关。我俩陌生人,无利益纠纷,我说的话绝对客观公正。”她缓缓的:“怎么说呢,他肯定比不上你……”汪东林打字的手停了一下,饶有兴致:哈,这是什么意思?“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么说吧,那个人就是个典型的富二代,寄生在他家族的事业上,一切都用钱解决,我想,要不是他的家族,他根本不值一提……而你很有智慧,比他睿智多了……”睿智!好震惊。汪东林真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笑。“再者,他有很多恶习,又花心又风流,就算俱乐部这事儿是空穴来风,可是,他的私生活真不敢恭维。抠脚大汉,我想,你肯定没他那么混乱……”汪东林忍无可忍:“小姐,你口口声声说什么俱乐部,你的意思是,你根本只愿意跟着他一个人,不愿意跟别人?这么说,岂不是当初你就爱上他?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你还不会离开他,对吧?”“我只能呵呵。”“啥意思?”“这么说吧,抠脚大汉,我就算爱上你也不会爱上他。”“为什么?”“至少你比他正派。我自忖不是什么圣母,感化不了那些风流浪子,所以只好敬而远之。”“啧啧啧,小姐,我可以说这是我的荣幸吗?”“我只是打个比喻而已,你荣幸啥?我爱的自然还是我男友,你洗洗睡吧。”“哈哈,你爱你男友?你可知道你男友也这么爱你吗?”“那是必须的,他爱我,远远胜过我爱他。”汪东林气不打一处来:“小姐,你哪来那么大自信?你男友真要爱你,早已冲破家庭阻拦跟你结婚了,现在,他还是没提结婚一事,不是吗?”“亲,是我推迟结婚的,他巴不得早点结婚呢。我男友超爱我,这点不劳你费心。”“啧啧啧,小姐,你真是吹牛不打草稿!如果你男友真那么爱你,你会空虚到半夜三更缠着我这个陌生人倾诉心事?”简直是当头一棒。颜细细恼羞成怒,一张脸涨得通红,简直比被汪东林毒舌时候更加难受。尼玛这到底是什么世道?为什么这些瓜男人一个比一个毒舌?他毫不客气:“小姐,你就承认吧,你压根就没有安全感!你总是患得患失,你内心里也认为自己配不上那个高富帅,更找不到任何足以讨好他母亲的方法,你们要不要结婚,什么时候结婚,根本由不得你做主――在你心目中,他能娶你便是天大的恩惠了,不是吗?”“……”“你单独买房子不就是最好的说明?真的沉浸在爱河里,对婚姻百分百有信心的女人,还找单独的窝干什么?难道怕的不就是有朝一日终究会被扫地出门吗?哈哈哈,女人就是虚伪,明明就是事实还不承认,总喜欢沉浸在虚幻的想象里……”颜细细居然回答不上来――没错,最近黄小觉再也没有提过结婚一事了――尤其是自己恶整王晓豪之后,二人无形之中便有了疏离――虽然依旧每天通电话,保持联系,但是,她也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滋味,仿佛一道奇怪的屏障已经在二人之间竖立起来。“小姐,我奉劝你一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高富帅真的不是你可以托付终身的对象,你跟他耗着毫无意义,你今年28岁了对吧?一眨眼,你就三十岁了,你知道三十岁的女人在婚姻市场上的价值吗?哪怕是相亲,只要条件稍微好一点的男人,一听说你三十岁了,连你的面都不愿意见,你信不信?”颜细细怒不可遏,却又无言以对,悻悻地干脆关了手机。重重地躺下去,却哪闭得上眼睛?那是重重一棍扫在肋骨上,疼的人说不出话来。奸臣,她想,这便是所谓的奸臣――人最怕的便是挑拨离间――如果有人在你耳边一再灌输一种观点,久而久之,你肯定会受到影响。抠脚大汉,便是这样的大奸臣。可是,她知道,他某种程度上说的是大实话――还是自己跟小觉重逢之初吧,到黄妈发飙的前一段时间,真算得上自己和小觉的热恋期,无论多忙多累,小觉都会一天发好几个短信电话,甚至每晚十一点多都会发一个消息,哪怕是笑话什么的。但是,这种十一点的午夜问候,不知何时慢慢地减少,然后,不见了。这是已经不再爱了的节奏吗?至少,不如以前那么爱了吗?或者说,两个人相处久了,习惯成自然,没必要再苛求男人始终如一的甜言蜜语?那也很累的,不是吗?周婷接到电话赶回家时,看到父亲的书房门紧紧闭着。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开了,两个人匆匆离去。周婷认出,那二人都是父亲的心腹下属,跟周家有极其密切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