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路平紧张又兴奋地听着外头渐近的声音,只管抱紧了木瑾,只待木秋一声喊,他就。。。。。。
忽后脑一阵风袭来,他下意识的头一偏,一根棍子狠狠地砸了过来,鼻子一热,有东西流出来。
他忙跳开一步,两手却仍是死死抱着木瑾不放。
安嬷嬷瞪着个眼,见他还不放手,心下发急,照着他的脑袋又是一下,因怕砸着木瑾,到底偏了,却又砸在了鼻子上,这下,像开了口似地,鼻血滴滴答答地淌了下来。
郑路平绕是再强悍,倒底也是个书生,见了这血,手一抖,木瑾早一口咬了下去,因恨极了,这一口是下了死劲地,深可见骨,恨不能生生扯下一块皮肉来。
郑路平惨叫一声,再也崩不住,在原地捂着手直转圈,却被安嬤嬤挥着个大棒子,兜头一阵乱打,只左右乱躲。
外面早有人闻得动静,一窝蜂地围了上来。几个仆妇已团团围住了郑路平,安嬷嬷打得兴起,仗着人多,早弃了那根棍子,揪着郑路平的脸一阵好打。郑路平待要反抗,早被几个仆妇扭住了手脚,俱是做惯了粗活的,郑路平哪是对手?
木瑾被吉祥护在身后,惊魂未定地喘着气。
安嬷嬷整个人骑在上面,一眼瞧见叶氏,大叫了一声“夫人!”就要开口。
吉祥忙一把抢在前头:“夫人,这园子里竟然进了贼了。还好被我们发现,小姐可吓坏了都。”
安嬷嬷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看了一旁一脸兴味、八卦的木家几个堂小姐,暗骂了自己一声。忙点头:“夫人,你看,就是这厮。闷不丁地从竹林子穿了出来。吓了老奴好大一跳。”说着,犹不解恨地用脚去踹了两下。
木秋却是用眼睛一瞟,惊叫了起来:“大姐姐怎的受伤了?嘴里有血呢?”
几人偷偷地望了过去,见木瑾嘴角果然留有一处血迹。
郑路平听了,霍地抬起头来,竟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一幅意犹未尽的意思。
叶氏看得两眼冒火,死盯着郑路平,又见木秋悄悄地往张同知家小姐身后缩,眼神闪烁。登时就明白了这两人的把戏。
场面一时静得诡异。
郑路平肿着一张猪头似地脸,得意地正要开口,却被安嬷嬷“呸”地一声,一口淬到脸上去,嘴一张,就嚎开了:“夫人哪,你可要给老奴做主啊。老奴这活了一大把年纪了,临了临了,竟然被个孙子给调戏了呀。呜呜。。。。。。我都没脸说。我这闺女可都在呢?我,我刚才就想说来着,真真是,我家老三回来,我可怎么说哟?”说着又是上去揪着郑路平一阵好打。
吉祥只愣了一瞬,也在一旁红着个脸,羞恼地:“打死他!”又跳着脚直叫:“娘,小心,他那鼻血乱喷,恶心死了。”
众人一听,张大了嘴,这是?
吉祥早气愤地双手比划,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她娘老早看见一个人进来,偷偷跟了进去,却被人给抱住。。。。。。
众人看看安嬷嬷那粉白的脸,虽年逾四十,却是徐娘半老,也是颇有几分姿色,再看看肿成猪头样的郑路平,心下噢了一声。
郑路平听了气得个半死,他瞧上这个老婆子?只瞪着个眼珠子,就要开口,安嬷嬤哪容他说话?顺手扯了一个仆妇手里的一块破抹布,三两下塞了进去。
木夏一旁眼睁睁地看着这场闹剧,只张大了嘴,眼泪都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