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奶奶出院之后也闲不住,坐在屋外把前些日子捡回来的废品分类,装进不同的蛇皮袋里。
寻思着今天天气不错,等会儿就能把这些废品送去卖了换钱。
秦醉帮忙,把啤酒瓶整整齐齐的往袋子里装。
“阿醉,都快两点了,你下午不去吗?”
周末两天时间秦醉同样没空着,白天去街口那家超市当促销员,一天能赚8o块钱。
晚上在旁边一家夜市大排档当服务员,有时候帮老板给客人送一下外卖,从晚上7点到凌晨四点能赚12o块钱。
因为不放心奶奶一个人在家,他都是就近找兼职,这样能兼顾着照顾奶奶。
大排档离苏梨画画的画室不算远,只隔了两条街。
就是那次,秦醉刚好帮大排档老板给客人送外卖回来,路过那条巷子才遇见苏梨被两个醉汉纠缠。
见孙子心不在焉的样子,秦奶奶有些担心,“阿醉,”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超市老板今天下午有事关门了。”
秦醉脸不红心不跳的对奶奶撒了谎,原本是他说今天下午有事,跟老板请了假。
说完又朝巷子口望了眼,并没有看见那小小的身影。
有些失望的收回了视线。
奶奶猛然发现他手臂上的伤痕,不由的心尖一颤,红着眼眶,“阿醉,你……”
怪不得那几天晚上他总是半夜才回医院,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老人家心疼地捂着胸口。
“别担心。”少年拉下老人的手,安慰道,“我能保护好自己。”
“苦了你了,孩子,奶奶是你的累赘。”
少年握着老人的手,“奶奶,没有你就没有阿醉,你不是累赘。”
他已经长大了,不光能保护好自己,也要拼命保护好自己所爱的人。
因为除此之外,他一无所有。
也许有某种感应,少年抬头,果然看见巷子口有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
距离有些远,光线有些暗,即使只能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也能肯定那就是她。
几乎是第一时间,秦醉从椅子上站起来,看见女孩手上提着东西,便加快了步伐走过去。
担心太惹人注目,他并没有跑。
走近些,才看清女孩今天的样子。
她穿着白色卫衣和一条浅蓝色牛仔裤,裤脚塞在白色高帮帆布鞋里,腿细得风一吹就能飞跑似的。
头上扎着个丸子头,细碎的绒毛在额前飞舞。
在这个杂乱的环境下,女孩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见少年朝自己走过来,她停下步子,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子,照亮了少年心里的路。
压抑着内心的欣喜,秦醉想快些走过去帮她提东西,耳边却传来让熟悉又刺耳的声音。
“多好看的姑娘啊,怎么就想不开看上个野种了呢?”
秦醉脚下一顿,苏梨也闻声看过去。
应该是旁边的住户,女人像是在好心提醒一样,走到苏梨身边朝她全身上下看了一眼,“小姑娘,你说你这条件找个什么样的不行,非要倒贴他们家!”
“你还不知道吧,这小子是他那个酒鬼烂赌的老爹和妓女生的野种,又脏又贱,沾上他们家你可倒大霉了,小心甩都甩不掉!”
该来的早晚会来,这才是少年心里最隐秘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