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睡觉,我睡你。”苍生十分理直气壮,单手伸进聂意的毛衣里,抚摸他细致的皮肤,亲吻他颈侧。
聂意的呼吸在他的抚摸下渐渐有点发热,他堪堪曲起一条腿,挡住身下不自然的反应,小声说:“要不……试一下?”
“你想要?”苍生双目灼灼。
聂意恼羞成怒地怒吼道:“你每天晚上都要在我身上摸来摸去,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
苍生面无表情道:“我担心你会有点抗拒,万一留点心理阴影什么的……”
“我从高中就知道自己是弯的,我抗拒什么。”聂意哭笑不得,“大侠,你想太多了好么。”
苍生小小地沉默了一下,聂意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没等他说话,外面忽然传来一道枪声,很短暂,也很嘹亮,传遍了监狱。
苍生眼神一冷,一把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窗边,推开一点往下观望。
静悄悄的,只有那一声,但显然不是两人出现了幻听。
隔壁霍克白一巴掌拍开窗户,大刺刺站在窗边,“去看看吗?”
“不想多管闲事。”苍生漠然说着,又把窗户关严实了。枪声是从a1传出来的,显然不是针对他们,否则不可能这么早开枪打草惊蛇。既然是a1的内事,苍生自然没有那个闲心去管。
隔壁也安静了,聂意脑子里乱七八糟。a1有人开枪,为什么?难道是夏川杀了g。c?不可能吧……夏川估计杀了自己都不会去杀g。c。毕竟是同一屋檐下的,聂意很怕前面发生什么,殃及他们这六条池鱼。
“会是什么事?”聂意说。
“不知道,反正跟我们无关。”苍生说着径自出了门,他走出去轻轻在若琳的房门上敲了一下,里面没回应,门也没有反锁,苍生直接拧开把手推门往里看了看。高低床上,若琳和小玉都还在睡觉,没有被那一声枪响吵醒。
苍生轻轻关上门,又回了自己房间。聂意抱着被子在床上缩成一团,苍生又躺回去,一言不发。
聂意随之安静了一会,苍生什么动作都没有,呼吸悠长均匀,大有要这么睡过去的打算。聂意在被子上蹭了蹭,小声道:“你……不做吗?”
苍生只是揽着他,淡淡道:“不做,睡吧。”
聂意没再说什么,翻了个身,背对苍生闭上眼睛,但却睡意全无。刚刚那种微妙的想法又回来了,对于滚床单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次这样询问苍生了,但是苍生的答案永远一致。聂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他总觉得,苍生好像并不太想跟自己过分亲热似的。
他是不是觉得他们的关系只到牵个手接个吻的程度而已?他不想跟自己做,那他想跟谁做!
聂意心里有点难过,又安慰自己,应该是脑补过剩了,但是越想越停不下来。
苍生现在的态度简直就跟暧昧不明差不多,聂意皱着眉,转着无名指上那枚精致的钻戒,心乱如麻。苍生好像从来没跟他说过“我爱你”这种话,当初送他这枚钻戒的时候,也只是说是若琳送他的。
还是说,是他一直以来都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了?苍生觉得和他其实还没有亲密到那种程度?聂意忽然心里发凉,是吧,苍生以前不是说过,因为自己和他疼爱的妹妹若琳很像,所以一路上都很受保护什么的。
但不能否认苍生过去为他所做的一切,聂意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似乎想明白了。苍生是喜欢他的,但也只是喜欢而已。
翌日天光大亮,聂意一宿没睡,眼下有些淡淡的乌青。
苍生醒了后轻手轻脚地下床,没有去叫聂意,聂意抱着被子装死,等苍生出去了才睁开眼睛。
早上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饭后若琳拉着封恬和小玉在房间里打牌,小生活过得不能更糜烂。苍生投身于伟大的洗碗事业中,现在不比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没有暖气和充足的热水,他自然不舍得让若琳用冷水洗碗,又没有其他人自告奋勇,只能他来洗。
苍生非常讨厌洗碗,所以在他收拾完桌子清洗了所有人的碗筷后,整张脸都黑出了一个层次。
“聂意呢?”苍生推开门,打断几个人玩牌的打闹声。
封恬甩出一对queen,头也没抬道:“不知道啊,吃完饭就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