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国兴这是疯了吧?
她到他妹妹屋子里来说话,谁会带着弩机?
“外面的情况是?”
她脸上当然还是温柔含笑。声音却有些扭曲僵硬。
谢七小姐在谢老大人面前得宠,却到底不是在父母面前养大的,最会察言观色。
她马上就知道季青辰不满意外面的安排,谢七小姐也觉得外面的事情很奇怪。
她当即唤了刚才传话的婆子。叫她把话说清。
那婆子虽然是谢国兴这几日从府里带来给妹妹用的,算是谢国兴的人,但她素来怕这位七小姐。所以就老实回答了。
说是隔壁李知府远亲的洪公子家表小姐的出了差错,她家的精舍里似乎是在捉奸。
因为在未出阁的娘子们面前。她不敢这样明着说,只隐晦说了那边有陌生男子。
谢十小姐年纪小,顿时就吓了一跳,靠在了乳娘的怀里。
季青辰正奇怪着,隐约想起了王世强说过,李知府和韩府都是旧勋子弟,在旧京城汴梁时就有世交。现在不时也有书信来往。属于他韩宰相一系。
她不由得和谢七小姐互换了一个眼色。
谢七小姐久在京城,又在谢家老大人面前听教,对京城里旧勋贵戚之间的弯弯道道远比她还明白,她便冷笑了起来,道:
“李知府这是要拿着我们来开刀表功呢。”
她转头瞥了一眼堂妹谢十,
“我订了亲,你还小,本来和我们根本没有关系的事情。但咱们万一传出不好的名声,传到了京城里,只怕人人都只记住了一个谢字。各房里的姐姐妹妹们都要说是被我们给连累了。”
不知来历的陌生男子,如果进了她们姐妹住的精舍,闹起来可是什么都说不清了。
说罢,她又握着了季青辰的手,笑道:
“季娘子你不姓谢,这一回才是冤枉了。”
季青辰一笑,指着那纸条上叫她准备弩机,该出手就出手的内容,摇头道:
“未必我就是没干系的,我这两日时常到这院子里,岂不是人人都看到了?七小姐何不问问?”
谢七小姐听她话里有话,也知道她如今一边搭着韩府,一边也在和陈家在议亲,正是个夹缝里谋生两边都容易得罪的人。
季青辰见得她们身边的婆子丫头全都召了进来,索性笑道:
“本来是洪家精舍的事情,如果要牵连到我们这边来,在这精舍当然得有个内应才好办。”
“洪家那表小姐的事情我也听说了……”
谢七小姐听得柳眉倒竖,心里有数地看向了下人们,笑道:
“这三天能住在这紫竹院子里的也不是普通人家。外面是哪家的男子被骗进来了,我大哥有没有说起?那也是个不长脑子的傻瓜。这两天洪家小姐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他居然还赶着来上这个当。”
十小姐的乳娘连忙起身,拦着不让说湖边私会的事情。
七小姐生着一张略嫌偏短的脸,好在眉毛长得漂亮,眼睛更是迷人,转眸间波光灵动,她一扫底下的丫头婆子们,对那乳娘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