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展笑道:“有劳先生挂念,那些伤早好了我是在执法队,可是主公怕先生你有危险,派我来保护先生。”
荆展身上的确不出什么受过伤的痕迹,除了脸侧有一道伤痕,但那伤痕却让荆展更添几分铁血的气质,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凛冽的味道。
其实荆展这种气质并不适合做密探,因为相貌是在太过打眼,不过王烈现在手下也实在抽不出合适的人手,而且荆展人才、武功、谋略皆属上乘,王烈又重视令狐艾安危,这次荆展回到幽州,伤势一见好,就主动请缨要求来护卫令狐艾。
白文也支持派出荆展,那时候王烈已经进入掘鲤淀,因此荆展才快马和费辰一起赶来了江左。
令狐艾闻言,眼睛一红,片刻激动道:“多谢各位恩情,艾没齿不忘,只是艾现在还不能马上回江左,必须去族内接回我老父遗骸,而敌人肯定会趁机在哪里等我,此去十分危险,你们就不必去了。”
荆展闻言道:“这是什么话,主公让我来保护先生你,我就要尽职履责,此行就算刀山火海我也要陪你去,又怎能舍弃先生,独自偷生。”
王任和阿乌也都点头称是,纷纷表示要跟随令狐艾去闯一闯令狐家族。
费辰听了,却笑道:“你们说的,到好像是去龙潭虎穴一般,这人生在世,来来往往都为利也,想令狐家族虽是上古姬姓,但自搬来江左,还是要仰人鼻息,缺钱少粮,只需给他们主事的人一点甜头,到时候上下打点明白,把能收买的人都收买了,我哪个会找元止先生的麻烦,就算有敌人前去搅局,那收了咱们好处的人也会相帮。”
荆展闻言一愣,片刻却赞道:“费老板兵不费血刃,却比展想得周全,这才是取胜之道。”
费辰之前本就是江左王敦派在晋阳的密探首领,因此对江左各个世家可以说是极其熟悉,他说保准的事情,那就肯定能成事。
令狐艾也放下了心思,那边早有人在这内室准备好酒菜,几人边吃边谈,定下了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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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暗中的争斗陷入了焦灼,在掘鲤淀内的战斗也陷入了焦灼。
石勒此刻已经将手下兵马的大半都投入到了战斗,身旁只剩下了两万轻骑。
但对面那一万五千名狂澜军将士,在四万敌军的围攻下,却如风雨中的礁石,巍然不动。
尽管不断有人倒下,不断有鲜血喷洒在这土地上,但就如那惊涛拍岸掀起的泡沫,却并不能让礁石本身挪动分毫。
可是,当这样的冲击由惊涛变成巨锤的时候,就算是礁石,也要一点点被敲击掉棱角,最后变得粉碎。
而孔长率领的两万匈奴汉国骑军,无疑就是这样一柄巨锤。
苏良对此心知肚明,所以此刻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在礁石被巨锤击碎前,击败孔长。
孔长自然也明白这一点,眼前这个带着面具的汉家将领,就是这些狂澜军骑士坚持的勇气,如果自己能击败这个刚刚击杀己方大将的家伙,那么对面这几千名狂澜军骑士不足畏惧。
但此刻,苏良的左臂明明已经不能发力,孔长也的一清二楚这一点,但苏良却始终和他硬碰硬,孔长一刀劈下,更被苏良单手奋力荡开。
随后,苏良手中马槊猛的向前一探,直奔孔长前心刺去。
孔长气得脸色通红,长刀横栏,要以硬碰硬,破掉苏良这一招。
但孔长之前根本没想到苏良能硬荡开自己的大刀,更想不到苏良的马槊能变招如此之快,所以拦出的这一招未免有些仓促,如此硬碰硬西,只能反手一转刀杆,虽然拦下这一刀,双臂却被震的一麻。
孔长心里暗骂苏良变态神力,如果不刚刚是他在反应上更快一筹,这一马槊就能直接把他戳下战马了。
苏良不但神力,在速度上也不想逊色于孔长。
见孔长拦下这一招,苏良却是马槊直接一扭,再次刺向孔长。
孔长本准备反击,此刻只能再次挥刀拦截。
如此,苏良单手发力,抢功不断,却硬是把孔长压制在当场,甚至根本没有机会调转马头,蓄力冲锋。
苏良就是不想给孔长蓄力的机会,他心里也清楚,自己单手的力气再大,也比不过孔长双手。
孔长犹豫了下,不想这样耗费时间下去,却忽然拨转马头,一副准备撤退的样子。
苏良犹豫了一下,孔长的战马也是一匹良驹,转瞬已经奔出十余步,苏良一带青骢马,就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