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他指着其中一个监视屏上的窗口说:这是内科病房楼道里的监控。本来是坏的,我刚才修好了。还有这个,他指指手上的手机,竟然显示着323房间里的画面,说:偷偷装进去的。
我指指手机画面盖着白布的人说:那个家伙不是活人。毛乐意点点头,说:我也是才知道,死人,但是却像活人一样行动。这不是一般的手段,至少我没听说过。
我说:我刚才在网上查到,苏天元在半年前出了车祸,应该是那时候死的。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尸体和灵魂是怎么保存到现在的?
我正说着,忽然发现房间里有了变化,那个老头掀开了蒙在尸体上的布,从一个很古朴的木箱子里拿出一块黄色的布,开始用这块软塌塌的布擦拭尸体。他擦的很慢很仔细,每一根手指,手指缝,脚趾缝,腿弯,腋下,擦一会儿就换一块,最后擦头皮,在头上用的时间最长,反反复复,后来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要隔着头发把每一块头皮都擦拭到。
当他完成的时候,整个尸体都变得湿润润的闪着光。
毛乐意说:原来他就是这样保持尸体不腐的。你知道他手里拿的是什么吗?
我摇摇头,看不清那是什么布,有点像眼镜布。
毛乐意只说了两个字,我就汗毛耸立起来了。
人皮。
这两个字让我立刻对那个貌似很和善很温柔的苏家老头子改观,这绝对是一个极度邪恶的人,邪恶的我宁愿从来没见过他。
你再看那个光头,他出去了。
光头男走出了单间,我以为是去厕所。可是出现在楼道监控里的是他一步步走向了大楼中央,下楼,在二楼的楼道监控中看到了他的身影。
我仔细看了看二楼楼道里贴的标识牌,明明白白的写着:新生儿病房。他在楼道里走走停停,端着一个小小瓶子,嘴里念念叨叨的不知道在小声说着什么。半个小时候,他又跑到新生儿病房对面的半个楼道,那边是妇产科。一样是念念叨叨了半天,他才跑回了三楼的单间病房。
然后我从毛乐意的手机中看到,他拿着手中的瓶子,掰开苏天元的嘴灌了进去。
我看不明白,毛乐意却已经咬牙切齿,我说:他刚才在干什么?
毛乐意还没回答,新生儿病房的一个房间跑出来一个护士,急匆匆的喊值班医生:田医生,田医生,快来,这个婴儿没呼吸了!
毛乐意说:你明白了吧,他为什么要呆在医院里。就是方便收集这种新生儿的生命之气。最容易收集生命之气的对象就是新生儿,那是一个孩子生机最强身体最弱的时候。那个尸体半年不腐,就是用这样的方法达到的。而且这半年之中,他肯定不知道换了多少医院了。
我从来没有过想要杀人的念头,但今天我实在忍不住了,对毛乐意说:这两个人应该马上就杀掉,咱们动手吧!多活一回儿都是在浪费氧气!
毛乐意说:不行,这种人太邪门,恐怕咱们俩对付不了他们。而且他们有这个县城有这么深的根基,所以官面上的力量也不怎么可靠,只有让师门来人。
要尽快!多耽搁一天,就有不少人受害。
弄完了这些事情,那两个人老老实实休息了。看看在没有其他动静,我说,走吧,别浪费时间了。
毛乐意收起来手机,把视频整理了一下,说:这些人已经灭绝了人性,我把视频发给师门长辈了,就算这次师兄回不来,也会来几个更厉害的角色。
我点点头,说:我今天住我大伯家,溜出来的没带钥匙,跟你住一夜。
走吧。
毛乐意竟然住在一个小宾馆里面,我跟着他进了房间,商量了一下,觉得就怕对方跑掉不好找,所以先不要打草惊蛇,静待后援到来。
今天的事情对我冲击很大,我躺在小旅馆的床上思来想去。很明显,让英卓姐踢那一脚是个圈套。别说英姐了,就算我这个青壮年使足了力气,也不会踢痛他。他要的只是一个借口,可是有了这个借口,他要达到什么目的呢?
把英姐娶回去,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百思不得其解,迷迷糊糊睡着了。
一大早我买了饭回去,敲开门后,大伯看到我之后,很失望的叹了口气。估计是看着我没带着英姐私奔很让他觉得为难。
我心里有底了,毛乐意的视频已经发出去,要不了两天,大援赶到,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我很开心的喊英姐出来吃饭,可能是她昨天累到了,所以一直到我把门敲了第三遍,她才打开门出来。
一出来就让我心惊肉跳,昨天还白里透红非常健康的脸,今天竟然苍白苍白的,跟白纸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