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上的疼减轻了,身上的手停住了,他的手臂整整揽在她的胸口上,往死里压紧,抱住。
“不算。你还是我妻子,别忘了,我还没有签字离婚。”
她轻笑出声,试图用娇媚掩饰无尽苦楚。转身回抱住他,头舒服地靠在他肩上,“是你忘了,你就要跟思语姐结婚了。”
这是姜婉婉告诉她的,自然不会再错。
不想瞒她,但是这次……这事……已经不能再次回头。
“笑笑,对不起。”
知道他会道歉,也知道他心里有多苦,而她,又何尝不是欠他一句道歉?
“有什么立场怪你?我不是也另嫁他人了吗?天奕哥哥,对不起!”
她的这一句道歉,他的心更是苦的发涩。这句道歉,他受得起。
他该怪她任性,当初执意招惹他?
他该怨她任性,当初执意要放手?
他该恨她任性,两年里不闻不问?
然而,更应该被归罪的是自己的执念,他爱上她,太迟。
他们的爱情,走了十年,走得艰辛,走得漫长,这中间伴着无数次的错过与悲伤。
有人说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那才是一生的幸福。那他们呢?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还是对的时间遇上错的人?
还是他们相差的这十年,所以步调总是不能一致。她爱他的时候,他爱着、恨着别人,待他爱上她的时候,她已经无法承受他的爱。
“天奕哥哥,分手前,给我唱首歌吧!”
即将分别,她不想走得太冰冷,走得太沉默,也许该来首歌。而这次,她不想再唱那首悲伤的曲目。记忆中,从没听过他唱歌。
虽然她的这个要求她来得有点突然,但并没有让他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这歌是不是早就想好的,才一张嘴,就唱了出来!
他的声音本来就好听,也许是学艺术的关系,总保持着一种淡淡的不张扬的慵懒,哪怕不是唱歌,也能迷死人。
“错失太易,爱得太迟
我怎想到,她忍不到那日子
盲目地发奋,忙忙忙从来未知
幸福会掠过,再也没法说钟意
爱一个字,也需要及时
只差一秒,心声都已变历史……”
此刻,这把低沉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唱出悲伤的歌词、曲调在房间里环绕。如果说女人的声音是哀怨的杜鹃,那么男人的声音就是悲伤的候鸟,像百条丝带缠在心上,一寸一寸的勒紧,勒出一道道血痕,烙在那,成为此生无法抹去的痕迹,带着这道痕迹,不论走到天涯海角,相随。
飞往伦敦的飞机上载满乘客,头等舱里宽敞许多,宽敞的空间会让人身心舒畅,但若心里挤满故事的人,哪怕身处辽阔的大草原也无法开怀。
这趟回来,苏眉笑两手空空,行李也不多一件,走得心急,走得洒脱。如今离开,她手里不再是空落落的,怀里始终抱着一个文件袋,珍而重之。
坐在苏眉笑左边的虎子好奇地探头探脑,“姐,你怀里那是什么?你好像很紧张它。”
苏眉笑笑笑地摸了摸虎子的头,才想解释,有人好心地替她完成了这个回答。
“那是你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