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他摇了摇头。
洛英大喜:“太好了,其实纵然你成亲也没关系。我都想了,倘若你胆敢在外头又找一个,那就是苟合,连妾我都不让她做。回头就来日日给我泡豆子,夜夜起来磨豆腐。”
李延秀被她的彪悍再一次惊呆了,不禁傻问:
“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怎么就要给你为奴为婢了?”
“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洛英手一掐腰,恶狠狠的瞪着他:“西柳村整个村民都是见证,何况你的身子我都看过了,也摸过了”
“咳咳,咳咳咳。”
李延秀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还能有被自己口水给呛到的一日。艰难的捞起桌上茶壶,灌了一气后,颇为无奈的解释:
“我,我怎么不知道?”
“你受伤那会儿啊,那身衣裳又是血又是泥的,还混着脏雨水,压根不能穿了。我给你扒光后,又拿温水仔细擦了全身。哦,主要是在腋下,大腿根和腿窝处多擦了几回,为了退热。”
“行了行了。”
李延秀面红耳赤的摆手:“知道了,知道了。”
见此,洛英颇为得意,挑眉笑眼:“所以我得对你负责,你也得对我负责。我都把你看光了,往后在看别的男人,脑海里总想起你当时的样子,也对不起我未来的男人嘛。”
李延秀真想跪下给她磕一个!
大姐,您看完也就罢了,这还回想?怎么的,看样子这几年,是没少回忆啊。
尚有一丝羞耻心的李延秀真是认输了,他发现,洛英真真就是他命里的克星。
他可以不要荣华富贵,身份地位,连那些世家子弟的繁文缛节,规矩礼仪,都可以抛之脑后。
本以为,孑然一身,无欲无求,便不会再受任何桎梏。
不成想,他的劫,却在五年前,便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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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更可恨的是,人家这五年纹丝不动的就在原地,还是他贱不楼搜自己跑来的,怪谁呢?
李延秀无奈的闭上眼,一手扶额,尽量不让洛英瞧见此刻他脸上的悔意。
这一回合,洛英胜!
看他这幅模样,洛英心里头呕的那口窝囊气早就烟消云散了。本想就此放过,不过,最要紧的一个还没问呐。
她尽量克制住眼角的笑意,正了正脸色,开口问道:
“最后一个问题。”
李延秀扶额的手指动了动,示意她继续。
洛英忍不住勾起嘴角,她喜欢看李延秀这幅样子,也喜欢那个清冷羞涩的少年,他什么样子,她都喜欢。
“你这次,是为何而来?”
李延秀慢慢的抬起了头。
为何而来?
那双微微协调的凤眼在烛光下显得少了丝清冷,多了些柔情。岁月如此优待于他,并未给他留下任何痕迹。反而犹如发酵后的佳酿,酝出了醉人的芬芳。
这一次,洛英没有催他。
她在等,等那个自己想要听到的答案,等他亲口说出来。
许久,李延秀终于开口了。
“或许,是因为害怕吧。”
夜凉如水。
他的声音,比夜还凉:
“身旁的人,一个个或是离开,或是不在。天下之大,河山之美,却无一人能对酌。偶尔午夜梦回时,觉得那些记忆离我越来越远了。不知是脑子喝坏了,还是时间真的把一切都冲淡。所以,在我淡忘之前,我想再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