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祖铭特意在家里动土木搞装修,就是为了兰晴住的习惯点,这么多年也相安无事,兰晴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无冲派与刘黎早就认为她死了,她与那一片险恶江湖再也没有关系,不料游祖铭的儿子游成方却卷了进去。通过无冲派一种很独特的传讯方式,很意外的获悉游成方化身的梅兰德竟然成了无冲派在境内要对付的目标,忍不住发了那条短信提醒。就在发完短信后没几天,她与游祖铭到灵宝办事,在商场里撞见了一个陌生人,居然鬼鬼祟祟的暗中盯梢她,还掏出电话不知跟谁通话。游祖铭当时没和她走在一起,他正在收款台付账,发现了那个可疑的人,悄悄绕过去听见了那人在电话里说“老大,我在河南灵宝,刚刚在商场看见她了!……不清楚她是路过还是住在这里?……好的,我盯着她呢,一定查出她现在的身份。”游祖铭给妻子发了条短信提醒她一个人到门口,他自己在后面观察,发现这个人真在跟踪兰晴。游祖铭在商场里现买了几件东西,简单的掩饰了一下面容,又绕到门口,告诉了兰晴刚才的事情。兰晴一听心里就凉了,对丈夫说:“祖铭,我当年就说过,假如有这一天,我将自动离开,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游祖铭却道:“你胡说什么呢!那人的电话我听见了,他也不清楚你的身份,不知道你为什么出现在此地,是刚刚才看见。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将他引走,在别的地方装作到家的样子,再甩掉他,那样他就确定不了你的行踪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是吧,换个城市甩掉他,然后出去旅游一段时间再回家。这些年了,早该陪你出去好好散散心了。”游祖铭说走就走,连家都没回,带着妻子拎着他临时在商场买的“行李”直奔火车站。盯梢的那人也是措手不及,跟到了火车站。那人以为游祖铭与兰晴都不认识他,是个陌生人而已,买火车票的时候就站在他们后面,听见了他们对售票员说的话,知道他们要上哪趟车去什么地方。游祖铭买的是去西安的火车票,说话也是西安口音,他和兰晴之间也换了称呼,不再叫彼此原先的名字。兰晴在排队买票时还说了一句:“函谷关一点不都好玩!”游祖铭则笑道:“你住在西安,当然觉得函谷关没什么好看的。这一趟旅游太累了,出来这么长时间,终于要回家了。”这番话全被那人听见了,然后他被火车带到了西安,在火车站被甩掉了。游祖铭没有在西安停留,他原本就要到重庆办事,干脆带着妻子一起来了,办完事也不着急走,就在附近旅游散心,显得很是潇洒闲散。中国之大,茫茫人海,还上哪里去找他们?老游子的江湖套路玩的比小游子还精,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在重庆磁器口居然又碰见了形迹可疑的人企图盯梢,游祖铭与兰晴都是震惊不已,难道那些人一直追查他们的行踪跟到了重庆,这手段也太厉害了吧?游祖铭与兰晴并不清楚,潘翘幕正召集手下在重庆汇合,这些人并不是跟着他们夫妻俩来到重庆的。从磁器口回到酒店,夫妻俩好几天都没出门,游祖铭对妻子说:“现在情况不明,不要轻举妄动,就呆在酒店里暂时不要离开,要设法搞清楚究竟是什么人在暗中盯着我们,用什么方式跟踪的,这样才好脱身。”兰晴黯然道:“当然是我原先所在那个组织的人,他们有高手,神奇不可思议。祖铭,你一个人走吧,两个人在一起不好脱身。你应该可以甩掉他们,去莫家原,他们的目标只是我,我和你分头走,如果没事的话,我会回家与你会合的。”游祖铭则冷哼道:“高手?我倒想会会!神奇?莫家原也有神奇的手段!”兰晴劝道:“因为我的事,你想连累莫家的乡亲们吗?这可不是治病救人那么简单,何必将无关的人卷进来呢,而且还是帮助过我们的亲人!……我知道有一个人,也卷进了这场麻烦,却丝毫没有牵连他的亲人们,我怎么可以这么做?当年的话早就说过了。”游祖铭断然道:“你是我老婆,听我的,这几天就在我身边好好呆着。这里是中国境内,美国黑帮摸进来几个人,还敢公然乱来不成,那不是找死吗?只要能揪出线索,自有警察收拾他们,你别着急。”兰晴:“话虽这么说,但是明暗不同啊!我们在重庆这些天留下了很多行踪线索,他们真想找的话,应该能找到这里。”游祖铭:“那又怎么样,真逼我动手来硬的吗?江湖飘门律我还记得,你什么都别说了!”于是兰晴便没有再说什么。这天上午,游祖铭在卫生间洗漱,兰睛接了一个客房电话。等游祖铭出来的时候,兰睛已经不见了,游祖铭当即就穿上衣服追了出去,找了大半天也没有找到。天黑之后他回到酒店,想看看兰晴回来没有?就算没回来,也查查她失踪前留下的线索,却在无意间在自己的裤兜里摸出来一封信。这封信游祖铭已经揣了大半天了,内容让他很是震惊,其中竟然提到了儿子成成,他立刻就给游方打了电话。不速之客兰晴接的那个客房电话是从酒店大堂打来的:“兰师妹,你如果不想连累身边人,就自己走出来。酒店门外有车接你,不要惊动任何人,我们姐妹俩好好叙叙旧。”电话里的声音她能听出来,是潘翘幕。她出门前在丈夫裤兜里留了一封信,字迹很潦草、内容很简短——“这五年,你几乎给了我一生所有的幸福,我多希望它能到永远,多希望我的人生就是从遇见你开始,我已经很奢侈的拥有了你,这是上帝的恩赐!但人总要为自己的过去付出代价,谁也逃避不了,这是上帝的惩罚!我曾经无比恐惧这一天的到来,当它真的到来时,又觉得已经没什么可怕,该面对的总要面对。不要再找我,火速离开,我知道你的本事,没有我的拖累你一定可以脱身,你还有你的家人,他们也不能失去你。告诉你一件事,成成卷进了一场大麻烦,他是你的儿子,却从来没有告诉你,就是不想让家人受牵连。我也应该这样做,希望你提醒他,不要再以年初的身份做生意,这很危险。”这封信没有题头与落款,就像一张便条,最后一段话让游祖铭有点发懵,难道儿子卷进的麻烦与兰晴有关?她的暴露与被迫出走也与儿子的事情有关吗?话为什么不说清楚呢?他情急之下掏出电话,拨通之后直接就是一句喝问,听上去口不择言。其实也不是乱问,假如这件事真和儿子有关系,游方毫无思想准备猛然之间的答话,很可能就会露出破绽来。接电话的游方一愣,随即答道:“爹,你说什么呀?你现在哪里,出了什么事?”游祖铭:“我在重庆,你兰阿姨不见了,还留了一封信,叫我提醒你小心。你在哪里?是否遇到了什么事?不许瞒着,都说出来!”游方:“你们好像有事瞒着我啊?不要着急,慢点说,兰阿姨的信里究竟说了什么?”游祖铭没有把信全部念出来,只读了最后一段,然后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你兰阿姨的来历有问题,是从一个外国黑帮里逃出来的,最近被人发现了,她为了不连累我,主动走了。你又是怎么回事、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究竟遇到了什么麻烦、她在信里说的那段话是什意思?”就在这时,游方忽然感觉似有人进来了,一捂手机的麦孔转头看向门口。只见刘黎做贼似的悄无声息地进了门,又把门关上了,看着他问了一句:“和谁打电话呢?你爹?有人丢了吗?”游方吃了一惊,当即站了起来:“师父,你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