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用畏惧阳光,也不是什么阴影。
她还是她,只是欠了这个男人一笔数目可记的钱而已。
沈木兮轻轻吐出一口气。
她好像一点都不用担心明天还会发生什么让她猝不及防的事情了。
这种由衷的放松,是近四个月从来没有过的。
…
怀里的软软小声的叫了一声,她才倏地回过神,自己来这里之后名义上是照顾软软的,但是好像还一次都没有喂过它?
思忖及此,她便抱着小家伙起身往厨房走去。
季遇白正在心无旁骛的洗着手里的芥蓝。
他的衬衫袖口高高卷起至手肘处,露着线条紧致的手腕,那几颗翠绿的芥蓝在他修长的手指间似乎都变成了一件用心雕琢的艺术品,上面还沾着透亮的水珠,新鲜的像是他亲手赋予的生命。
她从未见过男人下厨,至少她长这么大,在家的时候爸爸是从未下厨做过菜的。
而季遇白,似乎这些事情由他来做,沈木兮总是忍不住想拿家里的保姆茹姨和他去做比较,茹姨择菜和洗菜,像是打架似的…而这人,却优雅的不像话。
她看着看着便又移不开眼睛了。
季遇白一早就发现她站在门口了,也不说话,只是安静的把那几颗芥蓝全都洗干净之后放到旁边的竹篮里,拿毛巾擦了擦手,这才转身去看门口发呆的小姑娘。
沈木兮意识到自己的偷看被人发现了,脸颊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涨红起来,看着季遇白将目光锁定在自己脸上,似笑非笑,见自己反应过来,又微挑了下眉,似乎在等她开口。
她羞窘的差点就不会说话了。
“我是想先喂软软吃饭。”
“它的狗粮和牛奶放在上面储物柜的第二个格子里。”季遇白移动身子,从门口退开,靠到了流理台前,示意她自己来取。
毕竟有些话已经说出口了,既然要做就要做的真实一点,如果软软一直都是自己来喂的话,小姑娘一定又该多想了吧?
沈木兮抿了下唇角,从门口侧身过去,在这不太宽裕的空间里十分的小心翼翼,可手臂还是不经意的蹭到了他的,有些凉,像是还有几滴水珠没有擦干净。
她不知道自己的感官触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了,轻微的触碰都能让她乱了心跳。
她蹲下身将软软放到地上,自己踮着脚打开了最上层的储物柜门扇,伸手去取狗粮和牛奶出来。
有些吃力。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一米六二的身高原来真是不够用,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长了。
季遇白这次没有帮她,看她自己将东西取出来,又耐心的交代了软软现在的食量以及每天的用餐次数。
等她喂完了软软,他才指了指流理台下面的储物柜,“狗粮以后放这里。”
沈木兮冲他眨了眨眼,颇有些无奈,然后还是弯下身子照做了。
放置好狗粮,她一脸轻松的站起身看着他,那模样像是完成了一件巨大的工程似的。
“所以除了照顾软软我还需要做什么其他的事情吗?”
季遇白身子闲闲散散的斜倚在她的对面,仍旧还是高她半个头不止,这会见她眉目舒展,也弯了下唇角,很小的弧度。
“做你喜欢做的事情就好,其他的都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