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有点强词夺理了,摆明是想刁难了。
笑意深入眼底,路康的话音温温雅雅,清清朗朗:“无他……‘鹳蚌相争、渔翁得利’尔!”
(语出:《战国策》)
‘矮油,看样子,还真不是花钱买书来装门面的。’
阿娇翁主这回是真的有些惊喜了,暗暗打定主意,以后若有人拿她和平民结交说话,就把这些问题扔到他或她的脸上!
要知道,既是是许多宗室贵戚子弟,从小读书的家伙,回答的质量可远不如这个庶民家的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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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见唐丰在院子里坐立不安,老向屋子这边张望、又不敢做得太明显的可笑样子,娇娇翁主轻轻一乐,走了堂屋。
天气谈不上不暖和,堂屋的门却是打开的。从这里,可以很容易看清楚整个院子里的人、植物、景物,当然,院子里的人也能很容易看清屋子里人们的一举一动。
果然,娇娇翁主的纤足刚踏入堂屋,唐丰喝酒的姿势自然多了。
走到客厅中间,毫不客气在主座上坐下,阿娇闲着没事,问起这所院子的来历。不出娇娇翁主预料,这座宅院也是路康老爹很多年前就攒钱买的,似乎还借了不少,那个时候,路康还是个十岁不到的童子呢!
‘这是用心良苦。’阿娇玩心起了,从记忆中找出皇帝舅舅拷究皇子表兄功课时的题目,从道家到儒家,从《周礼》到《黄帝经》,从荀子到孟子,从法家到纵横家……各种问题一个个提出来,问过去。
没想到,路康这人倒是有一问,就有一答,很多回答的广度深度甚至在众多藩王皇子之上。
到这里,阿娇翁主是彻底对路小郎刮目相看了——皇帝舅舅对儿子们的学问是非常严格的,许多问题的设置非常刁钻,经常把皇子们难倒,然后挨罚,各种挨罚。
至此,阿娇好奇极了:“安民,汝父延请几人为汝之师?”
路康怔怔的:“一人。”
“汝师从何人?姓?氏?”盯着路康的脸,阿娇加紧问,
她开始对路康的师傅感兴趣了,要知道,每个皇子都有三五个博学之士共同教育,路康的水平即使只是和表兄们齐平,也意味着要么路康特别聪明,要么他拜的师傅特别厉害。
馆陶翁主一点都不介意将厉害师傅推荐上去,给皇帝舅舅分忧——至于某些皇子们会不会因此多吃苦头,阿娇翁主是一点都不在意的。
路康有些为难:“呃……翁主,家师……隐士也。”
‘扫兴!’
阿娇暗地里撇撇嘴,在她伟大的舅父——大汉天子陛下——影响下,阿娇翁主对那些躲在深山老林里故弄玄虚的所谓‘隐士’没什么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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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不知什么鸟儿飞过,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衬着这小小的院落,格外清净舒适。
‘这房子的地段……实在不错,闹中取静。’
由住宅想到房产,再想到几天前城阳表姐的建议,阿娇皱了皱眉头。
城阳王主跑长乐宫探病的日子里,某次聊天时问起阿娇表妹在两市的铺面有到期的没有?她打算租一间开铺子,好从城阳国弄些土特产什么的来京城售卖——东西两市的地皮从开国六十年都没扩建过,铺面金贵,有钱都难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