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倒吧,你把日子过顺当了,我就啥都不求了!”
银花把攒了几天的鸡蛋拿了两个出来,想了想又加了一个,打了一大碗韭菜蛋汤,炒了两个青菜招待高老娘。
上次找何老娘拿了几把鸡蛋,何大嫂嘴里没说,脸上却不好可能,银花现在正攒了鸡蛋好还回去。
何传礼大口口喝了一碗多,满足的打了个水嗝。
银花有些心酸的把视线转开,不去阻拦高老娘把鸡蛋花都挑到娃子碗里。
何家骏回来的时候,已经走到了五月末。
何老大、何老二两家都半天没下地,一家人热热闹闹的给何家骏跨火盆、煮艾叶水洗澡。
“好了,好了,各路小鬼吃饱走好……”
何老娘嘴里念叨着,把蒸的一小碗糯米饭洒在院子四周和路口。
何家骏散着头发坐在院子中间,不停的安慰大家。
“这也是好事,以后再没人能拿这个说话了,县太爷都认定我好了……镇上也清净了,那些害人的酒家都关了……”
“也是这个理儿,以后你们就好好过日子,这坎儿过去了最好!”何老点了点头。
银花在厨房里烧火,家里实在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只得取了梁下最后一小块肥肥的咸肉,加调料、酸菜煮了一锅油汤,正好有走街串户的豆腐担子过来,银花买了一块豆腐进来,各色的小青菜洗了几大篓子,让爷儿几个涮着吃。
何老娘与几妯娌带着孩子就围着灶台吃。
何老娘直“吧唧”嘴,老三家的别的不说,灶上这把手艺是顶顶好的!
何家骏走了,家里就没添过油水,何传礼连平日碰都不碰的葱白都直接吃了下去。
晚上,银花收拾着满屋的狼藉,心却落到了实处,原来何家骏是这么重要的……
“你吃了啥苦没有?”
何传礼人小,心思却敏锐,虽然以前银花总粉饰太平,却晓得家里有事,格外乖巧,今儿他爹回来,又吃了好吃的,刚跟几个堂兄弟又叫又挑,兴奋到现在,一上炕就打起了小呼呼。
何家骏小心的把人抱到里面。
“没,都是读书人,还有有功名在身的,县太爷没敢为难我们,就是叫你担心了。”
何家骏把手偷偷伸到银花肚兜上。
银花悉心给他养了大半年,身体早就康复,十九二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平日里就是不正经“办事”,也总想揩揩油。
“你还真没吃苦头呢!”银花嗔怪了一声,身子却扭着迎了过去。
女人也如虎,生理需求不分性别!
两人第二天神清气爽的起床,银花把弄脏的褥子和床单都拆下来端到河边洗刷。
天气越来越暖和,藕田里的莲叶一片片抽_出来,总算看着有了些样子。
银花在小集上换了不少整蒜,又去县城称了几斤糖,选了饱满匀称的蒜子精心腌了一大缸糖醋蒜,把县城的大店小店都跑遍了,隔几日还在集市上卖一遭,等缸里见了底后,至少家里敢开荤腥了。
现在大田村大媳妇儿小媳妇儿都知道银花最是会弄吃的,做的腌菜都比别人受欢迎些。
糖醋蒜瓣吃完,夏季最热的时候到了。
大中午都下不了地,银花又建议何家骏把课改了改,要愿意读书的每日都来,只想识个字和学算术的隔一日来一次,专门学些实用的,来上学的人暴增到了二十多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