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管他!”一阵风刮过,一个花苞随风掉在地上。
她弯腰捡了起来,凄然道:“花啊花,你怎么这样啊,还没有开,就掉了下来。”
“哑哑……”树上一公一母的乌鸦在打架,母鸦拼命啄公鸦,满天的羽毛飘落,公鸦飞到了高墙上,看了好久,终于是走了。
“琴瑟数载凶斗鸦,冬去春来羽飞花。阳春融雪生机现,一绝君离灭韶华。《离恨伤》”诗一念完,元春已然泪流满面。
“小姐……”抱琴抱着她,哭成了一个泪人。
贾玉京站了很久很久,他想不明白,自己情感为什么爆发如此厉害。
那份不算真爱的爱是毫无察觉地侵蚀了自己的灵魂。
是怜悯,是同情,还是真爱,他迷惘了,但感情受阻,内心的刺痛却是真实的,清醒过后又保持怀疑。
这种似真似幻的感受让他极之痛苦,他已经无法理智地处理好感情。
更无法抗拒来自灵魂的驱使。
“唉!”直到快要封锁宫门,才长叹一声,转身离去。
孤寂的身影在夕阳下拉的很长很长,最后消失不见。
“娘娘,小少爷给你一封信。”
“无端惹相思,春来独一枝。”
元春打开一看,凄美一笑,呆呆望着远方,良久,嘴角又渗透出了一丝血迹。
……
御书房。
皇帝道:“承恩,皇嫂的病情如何?”
王承恩微一弯腰:“回万岁爷,玉京说,暂时没有大碍,七天后再治疗一次,病就好了九成,剩下要近一年的细心调理,就好了。”
皇帝满意点点头:“想不到你认的侄儿竟有这等本事,朕想让他入太医院,你是怎么看?”
王承恩苦笑道:“万岁爷,老奴已经劝过他,但他却说医术未到家,皇宫内全是贵族,他怕一个不小心,丢了脑袋,他说不到不得已,千万不能找他!”
皇帝被气笑了:“荒谬至极,他当我等是白痴么?一宫太医,没有一个可以治好皇嫂,他呢,一出手,三天已经治好了一半,他是将朕看成了曹孟德么?”
王承恩叹了一口气:“万岁爷,老奴也说过,今上是不可能将治不好的大夫砍头治罪的,他呢又说宫内勾心斗角太多,以他的性格,不出三天,太医院的大夫会让他揍趴下一半!唉,万岁爷,你看!”
皇帝听了也头痛,哭笑不得说:“这小子倒是有自知之明,算了,他离皇宫又不远,随时可以召他入宫。
你给他一块牌子,一旦深夜有什么急病,也可避免麻烦。
再给他一个职位,有功不赏,皇嫂不怪,朕也过不去这关。”
王承恩道:“好,奴才这就去办,万岁爷,你今晚是不是去兰芳宫?”
皇帝望着王承恩:“承恩,你待他真如亲侄儿。你是糊涂了么!
如果朕一去,贾家不但得不到好处,反而会遭连翻打击。
贾家能扛鼎的贾政只不过是区区一个五品工部员外郎,怎可能保住贾家?
朕去了,对他家来说才是个祸事,而不是喜事。”
王承恩额头冒汗:“万岁爷,老奴真的是糊涂了!”
皇帝道:“你是关心即乱,而且现在朝事繁杂,处理好政务都几点了?朕连皇后那里都没时间去,其余的人,你让朕去,更不可能了!”
王承恩点点头道:“是啊,如今是多事之秋,万岁爷,要不吃点夜宵?”
“好,朕也饿了,吃完再批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