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茶味道是真不错,可惜里头有剧毒。”权语冰说着,忽然看着权若雪笑了起来。
权若雪的脸色猛地一变,手中的茶杯也被她用力的掷在了桌子上,权语冰却像是没看到权若雪冷沉的脸色般,自顾自的说道,“那毒不在水里,你也觉得这茶香好闻是吗?”
权若雪想起自己刚才的动作,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她连忙抬手击了两下掌,想叫来女卫,可是半天,也不见女卫的身影出现。
这时权语冰看着她的动作,轻轻一笑,又道,“别废力气了,你的人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权若雪没想到权语冰居然是有备而来,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但她很快想起,宁殊阳的别院离这里不远,三年哥哥说不定还在这里,只要逃出去便好了,心思一定,她不再理会权语冰,转过身便快步往门外走去。
权语冰也不阻止,她端起桌上的茶杯,看着里头的茶汤,缓缓道,“权若雪,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凭什么,一开始,明明我是他的未婚妻,可却便宜了你,如果早知道他才是我的良人,我又怎么会对你拱手相让?”
身后,权语冰的声音喋喋不休,充满恨意,听到权若雪的耳朵里,却仿佛成了一万道这样的声音在脑袋里回响,在她走到门边的时候,眼前忽然一阵晕眩,紧接着,胸口一阵遂痛。
“你到底下了什么毒?”权若雪的手紧捂着胸口,冷冷出声。
权语冰听到她的声音,似乎微微怔了一下,片刻,权语冰轻轻一笑,“不是毒呢,是盅。”
眼底渐渐漆黑,权若雪仿佛什么也看不到了,意识沉寂,陷入黑暗前,脑海里盘旋着尽是权语冰那句如魔鬼的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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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太后可是说话算话?”
在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情况下,纳兰瑾轩一身明黄龙袍,缓缓的从御驾里出来。
太后的脸色顿时一变,百官中有股微妙的气氛悄悄蔓延。
纳兰鸿则是又惊又喜,看向纳兰瑾轩意气风发的模样,眼眶竟是微微酸涩起来。
太后紧紧的盯着纳兰瑾轩,隐在凤袖里的手攥得死紧,他竟然没死!
他竟然没死!
纳兰瑾轩轻轻一笑,似乎对太后盯着自己眼中却毫不掩饰杀意的目光并不在意,他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太后可说话算话?”
“太后母仪天下,自然一言九鼎,太后您说是吗?”权相适时的出声。
太后紧咬住下唇,脸色极其难看,纳兰瑾轩见状,快步上前,一脸‘关切’的问道,“太后可是身子不适,如果身子不适,便好好休养,毕竟年纪也大了,是该颐养天年了。”
纳兰瑾轩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太后心底的怒火就蹭蹭的往上升,看似在众人的目光里,太后缓缓的扶住纳兰瑾轩,实则是紧紧的捏住了纳兰瑾轩的手腕,狠力掐去,太后用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缓缓道,“纳兰瑾轩,你够狠!”
纳兰瑾轩以如此回道,“彼此彼此。”
太后铁青着脸色,手上也越发的用力起来。
纳兰瑾轩眯着眸,手上传来阵阵刺痛,他却恍若未闻,侧头,面向朝臣,纳兰瑾轩缓缓道,“刚才太后与朕说了,玉玺在碧华宫,朕这就派人回宫取去。”
“高碌。”
淡淡一声,一身暗红内侍服的高碌缓缓从御驾旁走出,快步走到纳兰瑾轩的身旁。
“奴才在。”
高碌垂了眸,应声道。
“你敢!”
太后阴狠的声音在纳兰瑾轩的耳边响起,纳兰瑾轩笑笑,“不试试,太后怎么知道朕敢不敢呢。”
那个朕字,他特地咬重了语气。
太后的脸色顿时越发的难看起来,偏偏纳兰瑾轩此时的声音是如此的肆无忌惮,“高碌,你这就进宫去太后宫里给朕将玉玺取来。”
“诺。”高碌应了声,快步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太后的身子顿时往后一跌,纳兰瑾轩及时扶住,似笑非笑的朝太后看了过去,‘母子两’看似和乐融融的往前走去,一干大臣只得跟着后头走着。
太后知道知道纳兰瑾轩这是故意在为高碌拖延时间,她冷冷一笑,掩去脸上的神情,缓缓道,“哀家累了。”
这一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正好可以让所有朝臣听见。
慕容海顿时会意的上前,扬声道,“来人,还不准备轿辇。”
在后头跟着的宫人们闻言立刻抬来轿辇,慕容海亲自扶着太后上轿,帘子落下前,太后的凤眼冷冷的撇了纳兰瑾轩一眼。
纳兰瑾轩轻幽幽的笑了笑,目光从慕容海的身上一掠而过,他高深莫测的表情却没来由的让慕容海这只久涉朝堂的老狐狸莫名的不安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