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低,听不太出来情绪。
荀洌垂在身侧的手蜷曲了一下,转了身。
“到底有什么事?”
刚才还背对走廊的贺彰明此刻已经转了过来,他倚着窗扉,白手套里夹着细细的香烟,垂眼吸了口,烟头一点火光闪过,很快湮灭成灰烬。
贺彰明吐了口白雾,朝荀洌扬了扬下巴:“太远了,你过来。”
荀洌站在原地没动:“我不抽烟。”贺彰明挑了挑眉。
“不是叫你一起抽。”
荀洌扯了扯嘴角:“我不抽二手烟。”
闻言,贺彰明沉默一瞬,转手掐灭了烟头,他摩挲了一下被烟头烫的焦黄的手指套:“这样总行了吧?”
荀洌瞅着他,仍是一动不动。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贺先生。”
“你确定吗?”贺彰明把半截香烟丢进一旁的垃圾桶,手插进了口袋,姿势惬意:“刚刚在局上,你好像没这么镇定,反而很紧张啊?”
荀洌眼神飘忽了下。
他想起现在穿的这件衣服里还放着窃。听。器,如果没猜错的话,贺彰明那身明显不属于他的军装里肯定也放了一模一样的小玩意。
虽然不知道冷翡玉是不是已经运转设备了,但有备无患四个字,随时都是适用的。
而且随时都会来人的走廊,也不是什么方便说事的地方。
想到这,荀洌摇了摇头:“贺先生如果要过问合作的事情,不如我们另约个正式的场合。”
他想了想,又补充说:“不过与其问我,还不如直接和秦小姐沟通,我想贺先生应该也清楚,她才是我们这边的项目负责人。”
一串话说完,他礼节性的一点头,就要离开。
“荀洌,我有点想不明白。”
贺彰明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他眼帘低垂,眉间微颦,似乎真的非常困惑:“为什么我们之间,明明都发生了这么多事,你却能在每次见到我后,都做出一副陌生人的样子?”
荀洌一怔。
又听到贺彰明淡淡的说:“荀洌,你很喜欢在我面前,事不关己的装糊涂?”
荀洌皱眉:“贺先生,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贺彰明溢出一声低低的冷笑:“对,就是这样……荀洌,你以为你做出这幅无辜的姿态,我就会信吗?”
荀洌觉得这话有点耳熟。
仔细想了想,原来是军官的台词。
他扬了扬眉毛:“贺彰明,你是不是受游戏影响,还在戏里?”
贺彰明抽手,白手套划过腰间的深褐宽皮带。
他本来生的肩宽腰窄,是个行走的衣架子,穿上一身硬挺制服,皮带军靴,更是显得腰细腿长,器宇轩昂。
制。服。诱。惑什么的,真的需要很强的定力,才能克制住内心的蠢蠢欲动。
荀洌眨了眨眼睛,别过视线,语气寡淡:“看清楚了,我不是医生,你也不是军官。”
“荀洌,我很清醒。”贺彰明嗓音低沉:“我觉得……有问题的是你。”
荀洌嗤了声,正要讽刺回去,就听得贺彰明又道:“医生爱交际花,那么你呢,你爱她吗?”
荀洌微愣,随即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冷翡玉,当下淡淡的说:“我当然爱她。”
贺彰明瞳孔骤然紧缩,一直还算冷静的视线徒然变得尖锐,一双深邃凤眸如鹰一般盯着荀洌,重复了一遍:“你爱她?”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