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脸一扬,夏以沫索性连最后的敷衍,也一并卸去,“诚如阁下的这位俪贵妃多言,我与她积怨已深,所以,无论她此刻,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的为我求情,我都不需要……”
眉目清冷,夏以沫忽而望向那个款款站在一旁,娇艳如花的女子……这就是她的目的吧?她一早就知道,在她说出那样一番话话之后,自己便更加不可能接受她所谓的帮忙吧?
她成功了。
“上官翎雪,你现在一定很高兴吧?”
夏以沫毫不掩饰的讽刺。
“沫儿妹妹,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女子有些不知所措,试图解释一般。
“够了,上官翎雪,收起你楚楚可怜的无辜……”
夏以沫毫不留情,“明明你心中跟我讨厌你一样讨厌我,所以,没有必要再假惺惺的装出一副跟我亲热和谐的嘴脸来……”
“夏以沫……”
突如其来的凌厉嗓音,将夏以沫所有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语,于一刹那间,尽数硬生生的截断。
夏以沫望着那个咬牙切齿般唤出自己名字的男人,这一刹那,他冷峻眸底燃着的灼灼怒火,照出自己倒影在他墨黑瞳仁里的身影,像是恨不能就此将她焚毁殆尽一般。
就因为她说了他心爱的那个女子的几乎坏话吗?
因为她在他心目之中就如同白璧无瑕一般美好,所以容不得其他任何人的侮辱吗?
夏以沫突然很想笑。
“怎么了?难道我连讨厌什么人,厌恶什么人,都要你宇文熠城核准吗?”
“你说的没错……”
宇文熠城却蓦地接过她的话头,语声冰冷而强硬,“夏以沫,你可以喜欢什么人,或者可以厌恶什么人,都由孤说了算……”
他讨厌她不在他的掌控之中的这种感觉。他要她,要她所有的情绪,都只能因他而起,她的爱,她的恨,他都要参与……
宇文熠城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念头,从何而起,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也无心追究。
他只知道,他必须给面前的这个女人一些教训,这样,她才会明白,谁是这里的掌权者。
他要挫败她所有的锐气,拔掉她身上所有的刺。
让她从今以后,只能依附于他的存在。
“将夏以沫带下去,在殿外跪着……”
古潭般的寒眸,卸去一切情绪,宇文熠城冷冷吩咐,“直到她知错了,才能起身……”
这样的结果,夏以沫毫不意外。或者因为她对面前的男人,再也没有什么不该有的期待,所以,当听到他如此冷酷无情的下出这样的命令之时,她一颗心,什么感觉都没有。
“知错?”
咀嚼着这两个字,夏以沫轻声笑了笑,“如果一个人的爱或恨,他自己都做不了主,那么,这种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潋滟容色,夏以沫甚至没有再看对面的男人一眼,脚步轻抬,也不用侍卫押解,自觉的就往殿外走去。
宇文熠城一双寒眸,钉在她纤细的背影上,明明该是那么柔弱的一副身子,却偏偏如顽石一般倔强……令人越发的想要将她毫不留情的摧毁,令人越发的想要看到她无能为力的崩溃之时的脆弱……
男人锐眸,狠狠一厉。
似乎感受到背后的目光,夏以沫忽而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