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激动被她强压下去,烈安澜恢复了冷静。
苏牧引起了她强烈的兴趣。
光是这一手医术,就能让三军壮大极多的实力,隐居在山里太浪费了。
在她沉思的时候,苏牧端过来一个白瓷杯子。
“吃药的时候用糖盐水,补充水分糖分电解质,恢复得更快一些。”
店什么?
烈安澜寒潭一般沉静的容姿恍惚了一瞬。
对方说的每一个字,拆开了她都认识,组合在一起,怎么这么拗口难懂?
而且,这个盛水的器具,为什么如此晶莹剔透?
瓷杯壁薄如纸,端在手里对着日光,竟然能看到里面水波的影子。
哪怕身在帝王家,她也从来没见过这么精美绝伦的器具。
“这是什么做成的?”她把玩着杯子,声音清清冷冷地问。
“陶瓷……就是泥巴烧的。”苏牧一脸纠结地说。
你这智力衰退得不是一星半点啊……瓷器都认不出来了,那你还记得啥?
记得怎么上厕所洗澡换衣服不?
不过苏牧只是心里吐槽,嘴上并没有直接说出来。
他觉得,还是不要进一步刺激到这个傻妮子比较好。
被刺激到了万一闹起来,谁也遭不住啊。
总不能像打死一头牛那样一拳抡过去。
万一打得更傻了怎么办?
救人是践行价值观,苏牧自认是三观很正的好青年。
但是你看,你把人救活了,又把人打傻了……呸呸呸,是把人打得更傻了。
这说不过去啊这!
烈安澜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檀口微张,说不出话。
京师远郊就有烧陶的官窑。
但哪怕是官窑,最多也只能烧出来细陶,只有皇亲贵胄才有资格享用。
普通的百姓,用的是土窑烧出来的粗陶。
粗陶也好细陶也罢,和她手里的这个白瓷杯子比起来,简直就是麻雀见凤凰。
烈安澜皮肤可比琼脂,而瓷杯白皙凝润,比她的皮肤还要光滑。
足够位列国宝。
这白瓷倘若贩卖出边关,能从那群觊觎中原附庸风雅的蛮族那里,换来十倍体积的黄金!
如此贵重的器具,就拿来喝水?
烈安澜收敛心神,捻起垂下的发丝别到耳后,粉润的嘴唇抿住杯沿。
杯子里的水入口温热,带着丝丝的甜味和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