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医更加着急了:“教主,不可乱了规矩啊。”
“你是在指责本尊不懂规矩吗?”步惊鸿声音骤然冷了几分,“有些小事随心即可,不必墨守成规。”
“属下不敢。”听出了教主语气中的不悦,魔医不敢再劝。
魔教众人心中一凛,全都低头保持沉默。自从小巫婆来了后,魔教的规矩都不成规矩了,就连教主的习惯也改了,以前教主有严重的洁癖,现在居然不嫌脏,把自己的衣服给小巫婆穿,真是不可思议啊。
魔医瞅着夜潼,恨恨地暗道:小巫婆,教主把你都宠到天上去了,老夫不信你能一直在上面待着,哪天掉地上摔死才好呢。
瞧见魔医敌视的目光,夜潼察觉到这件披风的不同寻常,她才不管那一套呢,他们越敌视她,她越要穿着气他们。何况这件披风确实很暖和,在凛冽的大风中行走一点也不冷,她才不舍得脱下来呢,反正师父身上就像火炉似的,他不穿披风也不怕冷。
大家继续前行,步惊鸿认真叮嘱,现在路上虽无追兵,但有隐藏很深的暗卫,大家不可大意。
夜潼坐在马背上脑袋一直没闲着,她又有了新的疑惑。
听说那个了痕高僧平时云游四海,神龙见首不见尾,从来不为哪个国家祈福诵经什么的,如今怎么会凭空出现在南宫国?瞧他淡定出尘的样子,肯定不喜欢过问世间俗事,又怎么会出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是谁有这个能力把他邀请过来?
如果是南宫国皇室的人相邀,了痕高僧的身边肯定有官兵保护,不可能任巡防营的人冒犯。不是皇室中人,那到底是谁?此人能请动了痕高僧出山,一定是个很厉害的大人物,他请了痕高僧的目的是什么,不可能是仅仅给南宫国百姓赐福这么简单吧。
夜潼再联系着第一个疑惑一起思索,了痕高僧的突然出现和那个带头喊话的关键人物的行为,有什么因果联系呢?
夜潼慢慢剥茧抽丝,理出了一些头绪,找到了值得怀疑的目标,但还不能确定。
大家一路奔驰,在傍晚时分赶到了第一个城邑关隘。
先礼后兵,温流年这个先锋冲城楼上喊话:“楼上的兵哥哥听着,东旭国武王带领贺亲使团回国,从这里经过,请打开城门放行。”
守卫居高临下,傲慢地说:“拿出通关文牒,否则不管是谁,都不能放行。”
夜潼心想:守卫无视师父东旭国武王和南宫国驸马的尊贵身份,摆明了不放我们通过,看来他们也得到了南宫烈天传过来的消息,故意阻拦我们,消息传达迅速,想必是使用了信鸽等通讯工具。
温流年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册子,他这个造假高手早就准备好了。他扬声道:“通关文牒在这里,你们下来查看吧。”
守卫惧怕步惊鸿,不敢下来查看,在城楼上吆喝:“今日天色已晚,城门已关,就算你们有通关文牒,也得明日才能通过。”
这帮龟儿子想拖延时间,温流年勾唇一笑:“你说得很对,确实天色已晚,我们得找个地方住宿,附近并无房舍,我们可否在城楼内借宿一晚?”
守卫断然拒绝:“不行,这是军事关隘,不留外人。”
温流年眉眼弯弯,笑容中透着一股邪气:“哦,既然不留外人,那我们就变成主人,把你们这群外人赶出去。”
“放肆,你们胆敢造反,格杀勿论。”这座城楼上的守将忍不住走出来怒斥,他是个四十来岁的瘦男,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温流年优雅地端坐马上:“龟儿子,再不乖乖地打开城门,我们就自己进去了,别怪小爷没提醒过你,到时候你们连晚饭都没命吃了。”
可这群龟儿子就是打定了主意缩在壳里,不管温流年怎么相激,都不肯下来,后来干脆藏屋里去了。
步惊鸿心中冷笑:他们仗着关隘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想把我们困在外面,好让南宫烈天有时间带兵追过来。殊不知,这种小关隘根本难不住我们。
步惊鸿挥挥手,吩咐几个魔教高手:“你们飞上去,活捉守将,速战速决,别耽误了我们的晚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