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一直叫小畜生,小畜生好像从来不会生气。
当然,小畜生是有真名的。
只是如今知道他真名的,也只有他自己还有他娘亲了。。。。。。
小畜生姓杨,名为杨嘉山。
挺不错的名字,据说还是小畜生的父亲厚着脸皮找城西书塾的梅先生求的。
这样说来,知道小畜生真名的,应当是还有一个梅先生的。
只是那梅先生好像从来不曾正眼看过小畜生,也没让小畜生踏过书塾一步。
当然,这其中也不乏有小畜生根本付不起学杂费的原因。
对此,真名叫杨嘉山的小畜生反而乐在其中,毕竟他似乎天生对看书写字最是深恶痛疾。
说起看书写字,林家小少爷林范炆尽管是那般的嚣张跋扈,但其小小年纪却早已经满腹经纶,更是写得一手绝妙好字。
也就是这般原因,似乎才能得到林文生的无限宠爱?
小小年纪就已经文武双全,他若不是怪胎的话,还有谁敢当一句怪胎?
杨嘉山没有回头看,他就只是跑。
跑过小巷,跑过街廊,跑过小林。
直到跑了很远,跑了快三条街的时候,在一处古亭下,杨嘉山终于停了下来。
他弯腰单手撑膝,一个劲的喘着粗气,透过雨幕回望,杨嘉山确信的确没有人追来。
所以杨嘉山笑了,笑得很开心。
尽管浑身湿透,尽管一直喘着粗气,杨嘉山还是在笑。
当他拉开破烂的麻衣,取出绑在肚子上的黄油纸的时候,杨嘉山更是眉开眼笑。
杨嘉山自然不是在意黄油纸,他在意的是黄油纸包裹的东西。
那是一只完整的烧鸡,这只烧鸡就是杨嘉山的战利品。
看着手中完好无损的烧鸡,杨嘉山咽了咽口水,肚子也是一点也不争气的咕咕直叫,可是他却一点没有犹豫的把烧鸡重新装好往怀里揣。
这只烧鸡将会是他和他娘亲接下来三天的口粮。
鸡肉可以吃两天,吃剩的鸡骨头用石头砸成残渣后往锅里一炒,又可以吃一天。
杨嘉山又开始走了,这雨下得很大,人们又都不喜欢淋雨,所以街上没有几个人。
杨嘉山喜欢雨,他喜欢冰冷的雨水打在肌肤上的感觉。
至于为什么,杨嘉山自己也说不上来。
或许是不用去井水里偷水喝?又或许是可以舒舒服服洗个澡?
洛阳城很大,却没有一个容得下杨嘉山的地方。
杨嘉山知道,自己娘亲的病是被人害的。
那人下毒手的时候是在一个深夜,起床去外面撒尿的杨嘉山躲在草垛里看得一清二楚。
可是那个人太壮了,杨嘉山觉得十个小畜生都打不过那个人。
所以杨嘉山就只是看着,他就只是看着。
看着娘亲在睡梦中被那人侵犯。
杨嘉山当时不懂什么是侵犯,他只是看着那人要扒娘亲的衣服。
那个时候娘亲一直在大喊大叫,娘亲又一直看着杨嘉山,娘亲好像在叫杨嘉山不要出来。
所以杨嘉山就只是看着。
他看着娘亲被那人打了两耳光,他看着娘亲被那人压在身下,他看着那人脱掉了自己的衣服。
他又听见了娘亲的哭,他又听见了那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