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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堂少爷他……遇害了。”
“什么。。”司徒博犹自不敢相信。眼睛铜锣般猛睁。
那边的手下哆嗦着。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讲给了司徒博。手里的手机滑落。司徒博眼前一黑。整个人已经直挺挺的栽了下去。幸而被身边的几个手下眼疾手快的扶住。又是掐人中又是紧张的唤着。司徒博半天才又睁开眼睛。看着几个手下有气无力的说:“快。带我去……”
一道道惊雷在空中轰隆划过。如同在映衬这幅悲凉光景。奏出哀恸的乐章。倾盆大雨之下。年迈的司徒博跪在积满雨水的地上。任雨水冲淋在身上。怀里抱着自己儿子的冰凉尸体。痛心疾首的嚎啕大哭。一群手下都如同面临世界末日般。面色难看。默不作声的低垂着头。沒有一个人敢上前。
谁能理解他的老來丧子之痛。谁能理解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凄哀。他的妻子死的早。他的儿子是他唯一的希望。从儿子出生的那刻起。他就日日盼夜夜盼。希望儿子可以长大成人。成为一个有出息的人。
可是天不从人愿啊。他的儿子生性愚钝。平时处事吊儿郎当。他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虽说希望儿子成器。但却更希望自己的宝贝儿子能够平安无事的度过一生。既然这样。那事业他帮他打拼。帮会他帮他抢过來再送进他手里。
可是他老糊涂啊。他怎么忘记了。当初算命先生就说过。那个女人命硬。自己的儿子却性子懦弱。如果硬是要在一起。那个女人就会克死他儿子。之前。他一直牢记先生的话。虽然面上看起來对许会长的小女儿慈善和蔼。可在背地里。却不止一次的警告司徒本堂不要和许愿太过亲近。
可是现在。当一块诱人的大饼摆在眼前。面对唾手可得的帮会。他居然听了别人的话。鬼迷心窍的让两个人举行婚礼。结果自己的儿子在婚礼当天便惨遭不测。是自己。亲手把自己的儿子送上了不归路啊。
他内疚、他自责、他痛心疾首。更悔不当初。现在。儿子死了。他一生的希望也宣告破灭。就算得到玄武会又有什么用。是的。沒用了。宝贝儿子都死了。什么都沒了……
司徒博抱着司徒本堂的尸体哭的老泪纵横。悲伤的差点瘫下去。从此一睡不起。但所有的悲戚和绝望。都在这刻化作漫天漫地的仇恨。支撑着他硬是挺了过去。不行。他还不能死。就算是要下去陪自己的儿子。他也要在生前完成一件事。他要为他的宝贝儿子报仇。
罪魁祸首是延彬。可间接克死儿子的却是许愿。这两个人他都不会放过。他要让他们血债血偿。司徒博的一张脸变得格外扭曲狰狞。
雨越下越大。延彬将许愿格外小心的护在怀里。尽量不让雨水冲淋到她。将油门加到最大。将重型机车一路往市中心的公寓开去。要早知道司徒本堂的手下都是一群废物。他就开汽车过來了。这样也不用害得她和自己一起淋雨。听说孕妇最好不要吃药。只希望她不要感冒才好。
其实延彬今天骑车过來是有原因的。面对司徒本堂强大的护卫队。他并沒有万分的把握能把许愿抢回來。最主要原因还是怕双方火拼起來伤到她和孩子。于是他干脆骑车只身前來。他心里打定主意。只要许愿跟他上了车。那么即便身后枪林弹雨。他骑车也能敏捷的躲过。
谁知道那群废物。被他身上的假炸药吓了个魂飞魄散。让他轻而易举的便带着许愿离开了现场。而且还趁机干掉了那个这几天让他嫉恨得快要发疯的男人。连许强龙和东方瑾夜都死了。这个觊觎她的男人。凭什么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
延彬低下头去。正看到许愿缩在他怀里。小脸苍白的靠在他腰身的炸药包上。眼神仓皇无措。大概是在担心小脑袋下面的炸药包会不会突然爆炸。又或者是在祈祷这场雨下得再大一些。好让这些炸药被雨淋湿。彻底失去效力。
现在这道具留着也沒用了。而且他这样的打扮骑车冲进市中心恐怕真的会引起恐慌。延彬微一勾唇。俯在许愿耳边柔声道:“乖。帮我把它摘下來。”
许愿略微愕然。弄不懂延彬的意思。抬头望进他的眼底。立刻在他的黑眸中捕捉到一丝狡黠。再顺着他低垂的眼帘看去。立刻意识到他说的是他腰身的那圈炸药包。
解。还是不解。如果解了也有可能让它不小心爆炸。那样他们都得灰飞烟灭。可如果不解这样一直枕着也是心惊肉跳。或许她动作轻一些的话……
许愿犹豫了半晌。还是伸出两只小手。将延彬系在腰身的炸药包小心的解下來。然后紧张的捧在手里。瞪着大眼睛看着延彬。等着他告诉她。这些东西该怎么处理。
“扔了吧。”延彬微微启唇。云淡风轻的來了句。
许愿却是大惊。就连漂亮的眼睛里都流露出不可置信。她可不喜欢扔垃圾。更何况是这种危险可怕的“垃圾”。
延彬笑得更加开怀。竟然还腾出一只手揉了揉许愿的小脑袋。语气里不无宠溺:“傻瓜。扔了吧。假的。”
假的。许愿的眼睛瞪的更大。眼神中的愕然丝毫不减刚才。不过心里倒是重重松了一口气。这男人还真是有种。居然身上捆着一圈假炸药包。就光天化日的。在那么多枪口的注视下大胆的抢人。果然是他延彬的风格。
可一想到刚才眼睁睁看着司徒本堂因为自己命丧黄泉。她心里就说不出是愤怒还是悲哀。本想质问延彬两句。可她现在实在是太累了。竟不想说一句话。也许她应该学的聪明些。就像东方瑾夜说的。这世上从來不缺生离死别。她再也沒有心情和精力去关心别人的生死。相较而言。她觉得自己的“活着”比别人的“死了”更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