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戚怔住,刚刚在洛君翊的话语中,他明晃晃的感受到了轻颤,这孩子的心底本是存着善意的,鼻尖泛起一阵酸意,道:“不会的,你母妃不会让你下地狱的。”
“母妃?”洛君翊眼眶泛红,心如明镜般的通透,“呵呵,父王当真狠下心来,母妃又能怎样?无论怎么做都只会让父王更厌恶而已。”
“洛靖那个畜生,妍儿当初瞎了眼才会随了他。”舒戚对舒妍的那一份执拗一直是很不满的,如今,这份怨念更深了几分。
“不许骂我父王。”洛君翊掌心握拳,清秀的面上浮现出一丝怒意。
“行行行,你父王你父王。”舒戚无奈地摆摆手,洛靖真走了狗屎运,妻子和儿子都这么的维护他,“也罢,你这脑子一根筋,早晚要认栽。”
洛君翊怒目而视,尚且来不及回话,便被舒戚一掌劈下,无力地倒在舒戚怀里:“睡吧,所有的罪孽外公帮你扛着。”
早朝
”父王,儿臣调查多日,六皇弟在外征战的这几年,有几笔账目不太对。”洛君贤呈上奏折,目中闪烁着窃喜之色,“还望父王明察。”
洛靖接过奏折,细细翻阅,脸色阴沉似水,末了,将奏折甩到洛君辰身上,失态怒道:“孽障,你自己看看!”
洛君辰怔住,颇是不明,俯身拾起折子,翻开查阅,越看,心越是往下沉,脸色渐渐难堪,无心思索其他,只觉得脊背发凉,这一回,洛君贤真是做绝了。
洛君贤故作深沉,语重心长地感慨道:“六皇弟,你此次真的让为兄甚是失望。”
洛君辰无暇理会,伏跪于地,道:“儿臣并没有挪用公款,更不可能私吞军饷,父王明鉴。”
“父王,六弟实在没必要挪用公款私吞军饷啊。”五皇子洛君扬站出来,七皇子洛君翊至今还在天牢,生死未卜,洛君辰万万不可出事。
况且,以洛君辰的为人,他相信是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若是要做,以他的城府,岂会轻易露出马脚来?(ps:之前说过,洛君翊被放出来是偷偷放出来的哦~)
“五弟此言差矣,六弟在外,远离天子,心生杂念也不好说。”二皇子见缝插针,嗤笑一声,“天高皇帝远,最难以捉摸的就是性情。”
“二皇兄,你应该知道六弟的为人,刚正不阿,怎么可能挪用公款私吞军饷?”
三皇子洛君岩慌忙插口,他对洛君辰谈不上信任,不似洛君扬的坚定,只因为之前多次助洛君辰对付洛君贤,若是洛君辰出了事,洛君贤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父王,据儿臣调查,六弟确实是没有直接挪用公款私吞军饷,而是他的属下,陈旭将军和连隐将军直接接触了这几笔公款。昨夜,儿臣擅作主张,已经派人将二人擒获,现在二人正在殿外跪候。”洛君贤满是自信,洛君翊生死难定,这次洛君辰也会被一举拿下,夺嫡之争便以自己胜利为结局,整个天下唾手可得,再也无需忐忑过日子,担心储君之位被夺。
“贤儿,你做的没错,让他们滚进来。”洛靖暴怒,满脑子尽是舒妍背叛自己,洛君翊夺下兵符,洛君辰私吞军饷。。。。。。
回想起来,自那日在牢中见过洛君翊后,已经整整五日没有见洛君翊回宫了,怕是早已畏罪自逃。而眼前的这个洛君辰,居然敢贪污公款,着实大胆,可恶。更可笑的是愚钝的自己之前居然还把大权交到他手上,方便了他更快地抹去站在洛君贤那边的大臣,还真是野心勃勃。
“王上,王上饶命。。。。。。”两个人跪在殿中磕头求饶,狼狈得很,乍一看,与当初的威武之态丝毫搭不上边际。
“老实交代,挪用公款私吞军饷,怎么回事?”洛靖对于贪污钱财向来无法容忍,语调不免又沉郁几分,“若敢有半句虚言,孤便诛你们九族。”
“是,是六皇子,六皇子让属下做的。”陈旭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余光掠过洛君贤,又挪向洛君辰,“属下不敢有半句虚言。”
“报!”一太监走进大殿,正是华苑,他面色惨白,额间隐有虚汗,“王上,奴才在锦阳殿查到了一笔不明财务。”
“你不是辰儿身边的人吗?”洛靖一眼认出了华苑,眉心隆起,带着审视的意味。
“奴才确是锦阳殿六皇子的人。”声线颤抖,华苑避开洛君辰的目光,继续伏跪在地,“只是奴才也知道,知情不报亦是杀头之罪,六皇子贪污公款,祸害百姓,着实令人痛心,若不加以严惩,日后国威难扬,难以服众啊。”
“你口口声声说发现赃款,倒不妨让孤来看看,这款究竟脏不脏。”洛靖走下台阶,睨了一眼华苑,满是不屑,刚好,“为奴不护主”触犯了他的禁忌。,
草草扫视了一下那几箱财务,转而道:“把这个奴才压下去,仗毙。”
“王上,王上饶命啊,奴才,奴才。。。。。。”华苑哆哆嗦嗦,不停磕头,他着实想不到,洛靖居然会想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