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依瑶也回来,证实了依璋的判断。
许如净恼怒不已,“她这分明是想离间你和父王!”
谁说不是呢?
许如凉笑眼弯弯道:“突然想起来我回府还没向父王问安,哥能不能陪我去呀?”
“应该的。”许如净道,语气一顿,显得迟疑。经过继母这般挑唆,现在只怕父王正在气头上,阿凉这时候去问安不是自己往炮口上撞么?
许如凉了解他的担忧。不过,父王究竟生谁的气,还在两说——相对于毒妇无意中干扰了父王的计划的“罪大恶极”,她端架子不肯去给慕觉过生日,不给二姑妈面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而且,这对她而言是次挑战,未必就不是她等待的,并且为之刻意布置过前戏的契机。
兄妹俩终究一块儿去了嘉裕堂。
进院门却发现四下无人,只有王嬷嬷守在正屋门外,屋里灯光透亮。
看来父王已经发作毒妇了。
许如凉狡黠一笑,突然拔高声量欢快地呼喊道:“父王,您歇息了吗?阿凉来给您请安啦!”
王嬷嬷脸色黑似墨炭,拦着许如凉叫小声些。
许如净径自格开她,给许如凉辟道。
有哥哥撑腰,就是这种感觉。
许如凉心下得瑟,面上却不显露,朝菲湘略略点头。
菲湘自上前叩门请示。
片刻后漆雕烟儿亲自来开的门,神情有些慌乱,眼睛红肿、鬓发倾斜、衣裳折皱——明显刚挨了打的样子。
这可不行。
随着拳打脚踢,父王的怒气不也发泄掉了吗?那还怎么积累足够怒气,以待毁灭一击?
得做点什么……
许如凉垂下眼眸,仿佛天真地没看出漆雕烟儿的异样般,恭敬地福身请了声安。
漆雕烟儿极其勉强地笑道:“郡主找我有事吗?”
若在前世,每每漆雕烟儿这么起话,许如凉就会当真和她说事,即使原本要和父王说的事,也会先告诉她。漆雕烟儿永远都答应她:“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会转告王爷。”
至于究竟有没有转告,那就不可知了。
想想幼时天真,许如凉颇觉好笑,灿然地笑着道:“夫人要我回来向父王问安,我是来向父王问安的。”
就要当面见父王!
漆雕烟儿拧起眉毛,还待要说什么,房里就传来许琦低沉的声音“进来”。许如凉得以进门,路过漆雕烟儿跟前时,又突然地冲她露出个阴涩涩的笑容。
漆雕烟儿气得胸腔一滞。
许如凉又恢复了天真烂漫模样,规规矩矩地向许琦请安奉茶。
许琦端着茶盏,心思却想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