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知道,还用费这么大劲吗?
许如凉腹诽着,恭敬地回:“草民不知。方才迷了路。”
“这样……”慕肃双手叉腰视线转了两周,周围竟没个合适的人,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我亲自带你去。”又一挥手,示意巡卫继续巡逻。
巡卫立即执行。
就这样给她放行了?
转折得太过奇迹。令许如凉略觉诡异,左顾右盼间就跟随慕肃来到一棵竹笋前。
慕肃径自挑毡入内,对许如凉道:“你就在这里等吧。”
许如凉已然适应了“草民”的角色,立马低头应“是”。只话音刚落才反应过来,慕肃说等……这么晚了,哥不在营帐里,去哪儿了?另外四个人呢?
慕肃交代完,转身就出营帐。抬头看看还不太圆满的月亮,心中闪过一丝怜悯,亏得某人-大费周章部署了一切“等君入瓮”,人家却是奔自家大哥来的。
要是某人知道了真相……
回头看一眼身后的帐房,同情地感慨着某人实在是可怜呐,真可怜,摇摇头走了。
与此同时,许如凉冷不防听见一阵“哗哗”的水声,惊得心头一紧,收回四处打量的视线,只盯着声响传来的屏风。
屏风后姿影卓卓。
该当是有人出浴更衣。
许如凉暗窘,男女有别,就算亲哥也没有直视中衣的道理,更何况可能是别人。紧忙低头看地。
耳边只听衣袂摩挲。
须臾,便有一道暗影将她罩住,眼前闯入一幅深紫的衣摆,并不十分整齐。
不是哥。
哥不会这样。
许如凉心思微沉,就听头顶上响起戏谑的轻笑,“胆子不是大的很么?敢千里疾驰来酆都,却不敢抬起头来?”
煊煊?
许如凉骤然仰头,便看到眼前人衣裳随意、玉胸半露。玉面轻-浮湿气,唇角勾一抹浅弧,火光下更显得眉如远山,黑眸幽深。
美人温润。
许如凉心里只有这一个想头。
下一刻,却被捏住下巴,微微抬起。
慕连煊随手取下绞发的干布巾,沿着她的鼻下细细擦拭。
铁锈气息扑鼻。
许如凉这才发现流鼻血了,心头大窘。
慕连煊的动作并不温柔,却莫名令她觉得安心,觉察到自己的心情,许如凉越发窘。
“好了,”慕连煊拿开布巾,看着她通红诱人的脸蛋,笑意就蔓延到了眼底,指向方才的屏风,“里面还有热水,先去洗洗。”俊脸疏忽贴近,复又离远,淡淡道:“都臭了。”
“……”
你才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