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近深夜前,林天禄一行总算寻得一家偏僻客栈。
客栈内烛火悠悠,唯有一位满鬓白须的佝偻老者正坐在柜前,那布满皱纹的面庞在微光映照下仿佛流转着阴森古怪。
而在瞧见几人走进客栈后,他更是裂开一抹颇显渗人的扭曲笑意,仿佛是早已死去的骷髅鬼魂一般。
“老先生,可有两间宽敞干净的客房?”
“嘿嘿嘿。。。自然是有的。”
老者桀桀冷笑起来,目光诡异地在茅若雨几女脸上扫过,低沉的笑声更显阴冷寒颤。
他在似是书册上勾画了两下,很快从旁边点上两盏纸灯颤抖着递了过来:“到三楼去吧,左转后便有两间合适的空房。若要洗漱就到后院,那里正好有口井水。”
“多谢老先生。”
茅若雨和程忆诗秀眉微皱,伸手将纸灯接过,与身旁神情冷清的杨婵贞往楼梯走去。
只不过在踏上阶梯后,茅若雨不由得回身瞧向仍停留在客栈前厅内的林天禄:
“相公,难道不到楼上。。。”
“你们先去歇息吧,我先留下来坐会儿。”
林天禄走到一旁的枯槁木桌旁坐下,笑着摆了摆手:“正巧与这位老先生聊聊当地的情况。”
“。。。好。”
。。。。
随着她们上楼离开,这不算宽敞的老旧客栈内便只剩下了林天禄和这位老者。
屋外寒风呼啸,那漏风的窗户不由得发出丝丝森冷怪声,仿佛有鬼怪在客栈内呼嚎低吟一般。
而这枯槁老者正提着灯烛,桀桀怪笑着踉跄走了过来,声音更显沙哑刺耳:“小伙子,如今这天色正暗。你携带着妻妾出门在外可得小心谨慎啊,小心遭奸人歹徒迫害。”
“还请放心,在下那两位妻妾武艺不凡,寻常山匪盗贼可奈何不了她们。”
林天禄微笑着拱了拱手。
他很快好奇道:“倒是老人家您孤身一人在这荒郊野岭开着店,难道就不担心会有恶徒趁夜上门?若当真闹腾起来,瞧四周似乎也没有多少年轻人能来帮把手。”
“嘿嘿,又有何恶徒敢到这里来胡作非为?”
老者裂起嘴角,露出宛若恶鬼般的诡异笑容:“我年轻时还学过些手段,那些莽小子们可不敢随便靠近。”
林天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旋即,他瞧了瞧柜台方向:“但不知老人家这店里有没有些下酒小菜,在下正巧想与老先生聊聊。”
“哦?”
老者阴恻恻地笑道:“小伙子看起来丝毫不怕老夫分毫啊。明明你刚才那两位妻妾还有些犹豫不决,而你却神情自若地坐在此地。”
林天禄给自己和老者一同倒了杯温茶,轻笑道:“老先生性情温和淳朴,在下又怎会做出失礼之举?还是快快请坐吧,老人家腿脚不便就要多多歇息才行,免得顽疾复发疼痛难忍。”
此话一出,老者脸上流露出几分诧异之色。
但他不由得摇头失笑道:“小伙子果然是与常人截然不同。
我这张凶狠面容,偶然途径的旅客们瞧见定然是被吓得两股战战,不敢随意多多逗留,哪怕是那些自诩凶狠的山匪恶徒们在夜晚也不敢靠近,生怕我会将他们给抽筋拔骨似的。”
“他们若是能坐下来与老先生好好交谈一番,兴许就能改变这层印象。”
林天禄轻笑一声,拱手道:“老先生虽是面容凶恶了些,但实际上胸有文墨、更是颇有人生见地,在下能在这山野之间与老先生相遇,也算是缘分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