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老者并不是走向清平的,而是走向他身后的四大缸酒。
“哗。”
酒提勺探了出去,一如金蛇出洞般灵活。酒提勺砸向了酒缸,酒缸里的酒面上的一层厚厚的冰块就好像就是不存在了一般,任由着长长的酒提勺从中穿过,提出酒来。
老者他用的是气,用一层薄薄的气覆盖在酒提勺上,酒提勺便可如利剑一般的锋利,轻易的破开了厚厚的冰面,把酒提了出来。
“来,这可是好酒啊!老夫都舍不得喝呢!”
酒一被提出来,满院子里便被一股极浓郁的酒香味所充斥。老者用力地嗅了嗅,然后才依依不舍地对着伏在地上的清平说道。
不过此刻的清平都将近痛到了昏迷,哪里还管得了老者在说些什么。
“喝吧,这可是好酒。”
老者看着清平几乎昏厥的模样丝毫不在意,只是用一只手抓住了清平的下巴,是他的嘴微微的张开了一条缝隙,然后,他提着酒提勺的手腕便是灵巧地一抖,酒提勺中的酒便是如一条银蛇一般被高高的跑起,像是一条细丝,一直通往天上。酒被老者抛起,老者也是用手轻轻地抬了抬清平的下巴,紧接着成细丝状的酒便从半空中落下,竟然分毫不差的落尽了清平的嘴里。
“哗,哗,哗。”
那小小的一勺酒被老者拉得极细极长,足足落了好一会儿才全部落入清平的嘴中,没有一滴酒水飞溅。
做完这些后,老者便顺手将已经昏迷的清平摔在了雪地里,头也不回地便回到了自己的摇摇椅上。
天空,依旧大雪纷飞,刚刚破开了一个小洞的酒缸很快地在上面又结起了一层薄薄的冰块,将下面的酒掩盖,但这院子里,仍旧飘荡着一股醉人的酒香,挥之不散。
东面的院子里,一少年,一老者,很快又被这漫天的飞雪所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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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颜色又将这个世界笼罩,银晃晃的天空像是面盾牌一样按在寺庙的头上,大雪飘飘,冰封了整座山林,看起来,这里倒像是片世外桃源。
距离妖灾的结束,还有一个月,整座寺庙看起来好像依旧是相安无事。
但是,清平却是不知道,现在的外面早已经是风起云涌,血海映天了,妖灾已经把毁灭带给了人世,清平他不知道,只是因为这座寺庙已是人间最后的净土。
但愿能撑过这一劫。
慧空大师坐在空荡的佛堂内,如是想到。他的对面是坐着的是一座金灿灿的佛像,雪白的光芒映射进来,将整座大厅洒得熠熠生辉。
“嘚,嘚,嘚,嘚,嘚。”
慧空大师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木鱼,清脆而又有规律的声音一下又一下的响着,在这只有一人的佛堂内无比的响亮。
“进来吧,不必躲躲闪闪的。”
慧空大师依旧在敲打着脚边的木鱼,背对着门口,出声说道。
“是,大师。”
佛堂的门口的人影只是躲闪了一下,便出现在门口。
那是个女孩,看似正值青春年华,略微消瘦的脸庞透着一抹疲惫的神色,身材窈窕,像是特意的穿了一件对灾民们来说可以算是新衣服的破布,头发已经乖乖的理顺,灵巧的垂躺下来而披在肩膀上,脸上看样子也是特意的洗了好多次,没了之前灰扑扑的模样,倒是透着一抹健康的红润。不过他的一双眼睛却仍旧是她是身上最为闪亮的东西,似乎是只要转动一下,便能够照亮一片的夜空,为这黑暗的世界带来光明。
“姑娘,你来这里所为何事。”
慧空大师背对着小女孩,依旧在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手中的木鱼。
“大师,我,我想问一下…那个…那个清平哥哥他在哪里?”
小女孩憋了半天,都将小脸憋得通红了,方才终于说出话来。
是的,这个小女孩就是方小爱,她本是想邀请她的清平哥哥一起去看雪赏景的,无奈问遍了寺庙中所有的大小和尚都得不到清平哥哥的消息,所以她也只好状着胆子去找那个当日将清平带走的大师了。
“清平他不在这,而且他这几日也见不了你,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吧。”
慧空大师没有注意对到小女孩神色的变化,依旧是一下一下平淡地敲着木鱼,好像这才是他在这世间上最重要的事情。
“大师……大师,你能不能不要再罚他了,他没有错,都是……都是其它的人欺负他,他才,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