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县医院我才知道,因为有警察陪同,母亲的检查非常快,我去了没多久,就拿到了检查报告,报告显示,母亲额头有创伤,颅骨微裂,中度脑震荡,判定为轻伤。
本来想要母亲住院,但母亲就是不肯,她坚持说自己没什么事,回家休息就好了,无奈之下,我只要带着检查报告和医院开具的轻伤证明,然后载着父母回家,不过回家前要先到派出所一趟,把医院的检查报告和手上的证明交给赵月茹,否则他们也不好给龙发等人定罪。
上了车,父亲坐在副驾驶座上,把后座上很多彭丽霞送的东西堆起来,才有了母亲坐的位置。
母亲问道:“大平,你这车是你买的?不是我们这里的车牌啊?车上这么多东西都是你买的?”
我笑了笑道:“妈,这是我朋友借给我的,港岛的车,这些东西都是深市买的。”
母亲道:“这车很贵吧?”
“在国内买要一百八十多万吧,在港岛一百万左右。”
母亲哦了一声,没有说话,心里肯定觉得太贵了,家里盖那个三层房子,也就一百万左右。
我问道:“妈,家里有菜吗?明天星期五,弟弟会回家吧?”
母亲摸了摸额头的伤口,道:“家里没什么菜了,昨天今天都没做工,天杀的龙发,这次一定要让警察把他们抓起来。”
父亲问道:“大平,你这次回来不出去了吧?还要复读吗?”
我点头道:“要啊,爸,学校里我已经说好了,过完年就去读书,参加高考,不过我元旦前要去一趟京城,有事。”
“去京城?你有什么事要去京城的?”父亲吃惊道,母亲也紧张的看着我。
我掏出证件递给父亲道:“爸,我现在是特招入伍的军人了,你看,军衔是上尉,不过我们不是一般的军人,是特工,前段时间我在港岛立了一个大功,领导让我去京城开表彰大会呢。”
父亲把证件翻来覆去看了又看,最后被母亲一把夺走,嗔道:“看了就可以了,还看个没完,也不知道给我看看。”
母亲看着看着就流下泪来,她识字不多,但是电视上的军旅剧看多了,也知道我那一毛三的军衔是啥意思,说起来我们家最近三代以来都没出过一个有出息的,现在出了个军官,她对这个证件是爱不释手,看了又看,比父亲还看得更多。
父亲抹了一把眼泪道:“好了,哭什么哭,我们家的好日子要来了,你应该高兴。”
母亲抹去眼泪,把证件还给我,但是眼泪又不停地流下来。
自从四月份我出事以后,母亲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原本看着我们兄弟两个读书还算是有些希望,所以拼了命做工赚钱,虽然很苦,但是有盼头,但是从我被关进看守所那一刻,母亲就感觉自己的希望没了,生活没盼头了,日日以泪洗面,到我无罪释放了,母亲感觉好一些了,但是我背着杀人犯的名声,读书也不去读了,又开始为我的未来担心,直到现在,才终于感觉有好日子了。
父亲也暗自流泪。
我心里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经过湖里镇市场的时候,我去买了半只狗肉、几斤牛肉,又买了一点青菜,提到后座上母亲脚下放着,母亲埋怨道:“买这么多干什么,哪里吃得下这么多?”
我笑了笑道:“看看你和我爸,盖房子也不多吃点肉,这才几个月,又瘦了这么多,那怎么行?你们就听我的,好好吃喝,别省这些钱。”
母亲嗔道:“那怎么行?你还要读大学,过两年你弟弟也要读大学了,大学毕业了还要结婚,哪里有这么多钱?”
我边开车边说道:“妈,你就放宽心吧,以后只会更有钱,而且现在钱贬值这么快,不花掉放在手里以后就更不值钱了。”
母亲道:“我不信,钱还是该省一点花。”
我说不过母亲,只好不说话了。
转眼便来到了派出所,我之前便探查过,赵月茹还在所里,没有让父母下车,我直接进去找了赵月茹,把母亲的检查报告和轻伤证明给了她。
为了以防万一,我让她给我留了一个复印件,原件交给了她。
赵月茹让人去复印,对我笑道:“怎么,信不过我?”
我笑了笑道:“你我自然是信得过的,不过这件事情最终决定权不在你,我也是以防万一不是?”
赵月茹点头道:“你做得对,不过你放心,我这边肯定没问题,镇里也不会罔顾事实,对你施加任何压力,我们会公正处理的。”
我点头道:“那就好,谢谢你了,赵所,我父母还在外面,就先走了。”
赵月茹点点头。
走出派出所,正看到宋雪萍和庄莲从办公室走出来去会议室,三人远远地互相看了一眼,脚步都没有停留,然后各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