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生抿着唇,退了一步,不再多言。
梅香胆战心惊的打起帘子,萧玉琢迈步出门。
景延年和魏子武打的正欢。
魏子武不是他对手,且他这会儿似乎正在气头上,拳拳狠厉,招招不留情面。
魏子武发髻已经被打散,脸上嘴角鼻下,都有血迹。
“住手!”萧玉琢大喝一声。“堂堂景将军,就这般欺负人么?跑到我的别院里,来打我请的人?”
景延年撇她一眼,俊脸之上毫无表情,阴沉的如欲要落雪的天。
“景延年。你听见……”
“玉玉。”廊下猛的传来一声轻唤。
萧玉琢浑身一僵,谁的声音?她是听错了吧?
她僵硬迟缓的转过头去。
却只看见廊下提着灯笼的丫鬟身边,正站着一位风姿绰约的夫人。
“景……景夫人?”萧玉琢目瞪口呆。
她不是不肯来长安城么?怎么这会儿会突然出现在她的别院里?
景延年去看她还不够?倒把人都给接回来了?
难怪他的脸色那么骇人呢……
他不声不响的把景夫人接回来,原本可能是想着,叫景夫人看看,她快要能抱上孙子了!
没曾想,回来就看见她跟两个大男人坐在屋子里相谈甚欢,连时间都忘了。
还叫景夫人看个正着!
这……
萧玉琢抿了抿唇,谁叫他不提前通知一声。
就算不为他,为了景夫人当初那么一心帮着郡主压制他。她也得为了景夫人好好做做样子啊!
如今这情况……真是太尴尬了!
“景夫人?”景夫人向前走了一步,廊下灯笼的光落在了她的脸上,她神情有些说不出的难过,“玉玉,你叫我。景夫人?”
萧玉琢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是她自己反复强调,她已经休了景延年,他们再无夫妻之实。
可面对景夫人温润关切的眼睛,难以掩饰的伤心。她竟然第一次觉得,这话说出口好难。
“我……那个……”萧玉琢想要改口叫母亲,可这么一叫,她先前的坚持是不是就功亏一篑,是不是就毫无意义了?
一切回到开始,回到她一切都不能自己做主,一切都要仰望景延年的那种境况?
萧玉琢浑身一个激灵,她别过脸,不敢再看景夫人。
她冲出廊下,站在庭院之中。抬手指着景延年道:“你住手!你出去!从我家里头出去!”
她声音微微发颤,透着色厉内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