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延年被扒光了上衣,按在长凳之上。
几个杖刑的差役拖着巴掌宽,三尺多长的木杖走上前来。
拿了萧玉琢钱财的小太监上前,清了清嗓子道:“圣上有令,杖八十!”
萧玉琢一直紧紧的盯着他。
只见他动作飞快的朝那几个行杖之人比划了一个手势。
是什么意思。她看不懂。
但见那行杖之人已经举起木杖,猛的落下,狠狠打在景延年身上。
萧玉琢眼眶一热。
一个年纪稍大些的内常侍缓步来到她身边,“萧娘子。”
见那内常侍冲她拱手。
萧玉琢连忙还了个了礼,“常侍,瞧您定是在圣上面前得脸面的人,求您为我美言。”
那常侍正是梁恭礼,他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奴才是来请您离开的。您在这儿,景将军受辱更重。您想想,他希望您眼睁睁看着他这般‘去衣受杖’么?”
萧玉琢眼中酸涩,眼泪险些掉出来。
“只怕将军不怕疼,这心里的难堪却是比疼更叫他难忍。”梁恭礼温声劝道。“娘子若是为了将军好,还是速速离宫去吧。”
萧玉琢又看了景延年一眼。
他趴在长凳之上,侧着脸,她看不见他表情。
只听得那敦实的木杖落在他身上的沉重声音,却不听闻他哼出一声。
他自然不希望自己看见他挨打吧?
“多谢您。还望您能在圣上面前美言。”萧玉琢福了福,带着丫鬟,从殿前退走。
她并未离开,却是在宫门口等着景延年。
也不知她送出去的银子能不能叫他少吃些苦头。
她坐在长公主的车架上,频频掀着帘子往外看。
等待是最漫长。又最叫人无奈的事儿。
听到宫门口传来动静,萧玉琢蹭的坐直身子,掀开帘子。
肚子里的孩子似乎都被她的动作给吓了一跳。
“是将军出来了!”梅香喊道。
萧玉琢也看见了。
景延年是被两三个宫人给架出来的。
他的衣服已经穿好,可身后却透出大片的血迹来。
他一向明朗的脸上,此时却并没有什么血色。
萧玉琢深吸了口气,才道:“快扶将军上车!”
景延年被扶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