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琢无奈,她原本是要规劝儿子,到头来却成了儿子登上皇位的支持者?
景延年听闻儿子“不愿做守规者,要做定规者”,心中大为感慨,竟然也主动去联系旧部,当了儿子背后的势力。
见萧玉琢不再拦着这事儿,梁生也暗中给重午送钱送人,为他招揽门客,拉拢势力而铺路。
待礼部择定的日子来临,重午被过继到李泰名下,成为李泰的嫡子之后。
李泰当即宣布,立重午为太子,赐予东宫。
重午出入规制仪仗,皆按太子规制来。
且李泰没有糊弄重午,他当真很多事情都带着重午,临朝处理政务,私下会见大臣,不仅让重午同行,且很多时候,还会让重午发表意见。
重午刚开始觉得自己年纪小,不敢多说。
见李泰总是以鼓励欣慰的眼神看他,他胆子越发大了起来。
就像在曾经的山谷中,他敢于说出自己的设计想法一样。
他在群臣面前,也渐渐能够侃侃而谈了。
新帝登基,不知不觉半年都过去了。
一直说要离开长安的萧玉琢和景延年,却仍旧没有动静。
且国丧期间,不能礼乐,一年大丧未出,连婚丧嫁娶都得往后拖。
景延年在玉府暖阁里,愤然道:“我早该料到这是李泰的奸计!”
萧玉琢抬眸看他。
他怒哼一声,“前朝就有‘国不可一日无君,以日代月,大丧守三十六天即可’的老规矩!他偏不遵循老规矩!非要守一年大丧,又故意留了重午在身边,封为太子!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什么主意?”萧玉琢淡声问。
景延年瞪眼看着萧玉琢,“还不是在打你的注意?!”
萧玉琢微微凝眸,“呵,怎么又扯到我头上?”
“大丧,好叫我不能娶你!立重午为太子,好叫我们不放心离京!如此以来,我既不能娶你为妻,你亦不会离开他的眼皮子底下!”景延年气愤不已,伸手将萧玉琢抱入怀中。
萧玉琢推他,却是推不动。
“他又奸计如何?不照样是看得着,吃不着?”景延年得意一笑,在萧玉琢唇上霸道吻下。
萧玉琢闷哼,他却抱紧了她的纤腰,肆无忌惮的掠夺着她口中的空气。
直到她面红耳赤,气息喘喘,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
萧玉琢面若桃花,眸中含着嗔怒,却又带几分迷离情欲。
景延年被她一瞪。不由心驰神往,“玉玉,我们……”
“打住!”萧玉琢一跃而起,往后退了好几步。
景延年负手而立,眼眸深深的看着她,“当初你扮作新娘嫁给我,却还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夜吧?”
他语气有几分调笑之意。
萧玉琢却不由想起了那时候的宝翁。
“宝翁还在你庄子上住这么?”她问道。
景延年摇了摇头,“庄子上的管事未曾禀报,我也没打听,并不知晓。”
萧玉琢唤了梅香进来。
梅香好打听,问她倒是方便。
只是守孝大丧,倒是也耽搁了她和廖长生的婚事。
竹香这会儿都已经怀孕了,她和廖长生,却只能干瞪眼看着。
“宝翁和卯蚩,现如今都在何处?”萧玉琢随口问道。
梅香眼神暗了暗。长叹一声,“卯蚩倒是个汉子,觉得良心过意不去,说是因为自己,叫吴王和郡主受其所害,一直不肯叫菊香为他医治。他执意离去,说不愿客死他乡,梁掌柜派了人,送他回苗疆了。”
萧玉琢哦了一声,眼神也有些怅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