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您里头请,某已经叫人在屋子里熏了香,被褥都是全新的。”驿丞客气说道。
萧玉琢侧脸看着那三爷,原来这驿馆就是为他包下的。
他究竟是哪号人物呢?
“三爷,禀您知道,咱们的醉乡楼被人打砸,如今不能开张,全是拜那位娘子所赐!您可得给老奴做主啊!”老鸨想要上前攀住那三爷的衣角。
被三爷身边的青年人一把挥开。
但那三爷却是停下脚步,往萧玉琢这边看了过来。
萧玉琢只觉被他眼望之下,好似被一股冷气给包裹了。
心跳都有几分凝滞之感。
竹香皱眉,挡在萧玉琢跟前。
但见她面色发白,似乎受了无形力道的压抑。
那三爷风氅兜帽下的脸面,看不清楚,唯独那一双湛黑的眼睛如深渊般,叫人不敢凝视,遍体生寒。
他忽而朝萧玉琢迈步走来。
那种寒冷肃杀的感觉更为浓烈。
像是有冰刀利刃将她们包裹。
萧玉琢不由的打了寒战。
竹香忽而噗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萧玉琢吓了一跳,伸手扶住竹香。
却忽觉背后一股暖流,猛的冲了上来,对抗者面前的寒气。
哗哗的雨声,似乎听不见了。
说话声,牛马嘶叫的声音都远去了。
只有面前的凛冽寒气,和背后的一股暖流对持在身边,僵硬凝滞的气场,叫身在其中的萧玉琢主仆三人,什么都听不到了。
忽而见那披着风氅的三爷往后退了一步。
萧玉琢只觉周身一轻,周围那强势的气场褪去了。
哗哗的雨声又回来了。
驿馆院中那种嘈杂之声,好似从不曾间断。
适才的凝滞像一场幻觉一般。
可她们面前的三爷,却忽而抬手掀开了头上的兜帽。朝萧玉琢他们身边的牛车拱手道:“不知是哪路高手?既有缘相逢,还望不吝下车一见?”
牛车内未有动静。
萧玉琢主仆三人也好奇看向那牛车。
难怪那抱孩子的妇人不肯下来,原来她家相公是高手啊?
三爷又上前一步,“相逢在这大雨之中,小小驿馆之内,也是一场缘分。我老关家行三,人称关三。高士若不嫌弃,还请下车驿馆里一聚?”
关三爷拱手,说话间异常客气,还带着对高手的那种不一般的敬重。
他身后好些人,都站在雨中不急不躁,恭恭敬敬的等着他。
牛车里仍旧没人做声,也不见人下来。
那关三爷忽而一笑,身形一晃。
萧玉琢全无防备,却突然被他扼住了脖子。
竹香吓了一跳,上前就向关三袭去。
可她还没碰到关三的衣角,就被关三挥指弹开。
她跌坐在雨幕之中,浑身立时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