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生微微点头。
“这广源商会发展的太快,太迅猛。且是在宛城这地界上!梁会长想想,自打越王殿下来了封地以后,宛城出了多少次风头了?越王殿下是圣上的亲儿子没错,可一山难容二虎,一国难容两君……”
萧家大老爷说完,抬手在桌面上敲了两下。
笃笃的声音,闷闷的像是响在人心头上。
梁生重重点头。“原来是圣上怀疑了,可我们这广源商会,同越王殿下并无牵扯呀?我们都是正经的商贾,不过是如今行商多有苦难不便,走商遥远,路上侠盗横行,商会谋得不过是个平安。”
“您是这么说,可圣上哪看得到您是不是这么做?且我来了宛城,还看到那文武学馆声势浩大,这事儿若是报给了圣上,您想想,圣上还能容得下这广源商会么?”萧家大老爷低声说道。
梁生朝萧家大老爷拱手,“圣上看不到,如今您就是圣上的眼目。您可得为广源商会说话呀!”
萧家大老爷松了口气,“可我也得能平平安安的回去,好好的说上话不是?”
梁生微微皱眉。
“倘若是叫王家把事情闹到了长安城,我说的话,还有几分分量呢?圣上还会相信我么?免不了要派旁的人来呀!”萧家大老爷缓缓说道。
见梁生面上为难,他反倒轻松起来,心里也略有些得意。
好似是他拿住了梁生的把柄,拿捏了广源商会一般。
却不知梁生在上来之前,已经差不多说服了王家人,如今等的就是他的应承了!
广源商会出面,拿不到好处可不行。
梁生叹了口气,“王家的情况,想来您也略知一二了,这事情难办,不折一条命给王家,只怕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萧大老爷一听就怒了,“你……”
“您息怒,梁某这里有个拙策,既可安抚了王家人,又能保全了您的颜面,只是您还是要受些委屈了。您看?”梁生缓声道。
“说!”萧大老爷皱眉。
“推人致死的不是您,乃是您身边的随从。”梁生说道。
萧大老爷微微一怔。
“您手下随从这条命,定然要赔给王家人了。”
萧大老爷回忆起当时的情形来。
当时许多人都瞧着呢!
可大早上的,瞧见的人,多半都是烟雨楼里的人。
只要烟雨楼决心捂住这事儿,王家人不往外说,那自然没人说得清楚。
“王家人能……同意?”萧大老爷皱眉。
“梁某这就去同他们商量。”梁生拱了拱手。
萧大老爷连忙起身,“有劳有劳!”
梁生下去见王家人,让王家的随从都推了出去,梁生将这弃车保帅的法子一说。
王家二老爷肯定不同意呀。
“我家儿郎的性命,他就折一个随从来赔?梁会长眼里,我王家儿郎的命,就这般低贱么?”王家二老爷怒道。
梁生不慌不忙,“王家儿郎的命,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莫说一条人命了,便是百条千条命来陪葬,也换不回他一条命,这命是无价的。”
王家二老爷心气稍缓。
“可活着的人还要回去跟活着的人交差,二老爷是带着满腔仇怨回去,以后打不清的官司,得罪了圣上身边官员。闹得人尽皆知家中不和好呢?
还是了结了这事儿,日后晋州,汾州,蒲州,郑州一带的煤炭买卖,都用王家的煤矿,只要王家的煤能跟得上,就不愁销量。虽没了侄儿,可日后王家的生意更是如日中天,愈加兴旺好呢?”
王家二老爷瞪眼看着梁生。
梁生道:“广源商会别的不敢说,这承诺还是能给您的。”
王家二老爷张了张嘴。
长房独子没了,可他自己有儿子呀!
老三家也有儿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