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延年这会儿刚巡查完,来到殿外。
刚到就听见里头唇枪舌剑的,让他躺了枪。
景延年无所谓的笑了笑,避在了一旁,没往殿内进。
他不露面还躺枪呢,去了不是自讨苦吃?
两个名正言顺的皇子争宠,他这未正名的还是外头歇着吧!
“多一个人自然多一份力,儿臣自始至终未曾针对任何人,倒是纪王殿下一直挑唆儿臣和神武军,挑唆儿臣和父皇亲信的大将军。”李泰深深看了纪王一眼,“纪王究竟是何用意?”
眼见圣上的目光也落在了自己身上,纪王眉头皱了皱,“父皇明鉴,儿臣并无挑唆之意,不过陈述事实罢了。越王若行的端做得正,自然不怕旁人质疑。”
李泰轻哼,“我是不怕,只是一片忠孝之心,不能任由人抹黑罢了。”
纪王眯眼看他,“越王殿下当真是心系父皇安危,心系长安安定,并无私心的话,吾甘愿向越王赔礼道歉,鞠躬致敬!”
李泰从地上起身,挺直了腰杆,“赤胆忠心,天地可鉴。”
“如今废太子逃匿,神武军要保守皇城安全稳固。恰越王兵马在长安之外。倘若越王没有私心,不若将兵马上交,听命圣上差遣调动。如此,既能剿灭叛军,又能证明越王着实没有私心,越王以为可好?”纪王笑眯眯说道。
李泰看着纪王,恨不得将拳头挥到他脸上。
自己好不容易养出来的兵马,他三言两语就想糊弄过去?
想得美!
“儿臣愿带兵亲自剿灭叛军!以证清白!”越王拱手说道。
“儿臣愿替父分忧!”纪王也连忙拱手。
圣上看着下头站的两个儿子,沉默了片刻,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景将军素来善于带兵。越王将长安城外兵马,交景将军之手。有他统筹。待剿灭叛军之后,再归于宛城。”
李泰还没吱声。
纪王先不满了,他在这儿黑脸红脸的唱,就为了弄到兵权在手,还没歇口气呢,却是替他人做了嫁衣?他如何咽的下这口窝囊气?
“父皇,民间有话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景将军如今已经将神武军握在他只手之间,倘若连越王的兵马也任他统筹……父皇就不怕……”纪王急道。
圣上眯了眯眼,“朕一向信得过年儿。”
纪王和越王脸上都有些酸溜溜的表情。
“父皇信一个大将,竟超过信自己的儿子呢!”李泰低声咕哝一句。
站在殿外的景延年,将殿中言语尽都收入耳中。
他脸上一瞬间有些怔怔的表情。
都是圣上的儿子,圣上虽在他年少时。亏缺他良多,可如今竟这般信任他……
他一片赤胆忠心,没有空付!
圣上看着下头相争的两个儿子,表情有些高深莫测。
“景将军在朕还是襄王的时候,就效忠于朕,曾经不止一次有诱惑摆在他面前,他从来没有叫朕失望过……”
圣上话音未落,纪王却突然轻咳一声。
“圣上宽大仁厚,倒是忘了景将军的悖逆了!景将军也不是能抵挡所有诱惑,从来对圣上忠贞不二的!”纪王突然朗声说道。
他话音一出,殿内的越王心头就是一紧。
殿外的景延年更是唰的站直了身子。
“当初因为寿昌郡主,景将军不惜再三违抗圣命!后来即便寿昌郡主下落不明,景将军却还是为她抗旨拒婚!”纪王的声音在殿中回响。“一个色令智昏的大将军,当真能在这紧要时刻,对圣上忠贞不二?”
景延年当即就要往殿内冲。
他身后却猛地窜上来一个人,紧紧的抱住他的腰,没叫他在这时候冲进殿中。
景延年回头一掌就要劈在那人天灵盖上,低头一看,“廖长生!你干什么?快放手!”
“将军!此时不能冲动!您早先没进去,这会儿听到提及娘子就不顾一切冲进去,不是自投罗网么?正中纪王下怀!”廖长生低声说道。
景延年呼吸粗重,却面有隐忍,未再执意进殿。
瞧越王的表情,是恨不得堵了纪王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