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有些心浮气躁,“没有。”
“长安的世家也不少,待平定了李恪叛乱之事。你成家的事也该定下来了!没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服侍你,怎么能行呢?”圣上笑眯眯看着李泰。
李泰暗暗磨牙,心头不耐。
“待萧氏回来,年儿也要多劝劝她。妇人家,就应该安于内宅,相夫教子……”圣上循循说着。
李泰忽而目带嘲讽的看了景延年一眼。
景延年猛然间发觉,他以往的想法,和圣上其实如出一辙……可却叫玉玉离他越来越远。
李泰看着景延年,似笑非笑的轻咳了一声。
圣上的目光又落在李泰身上,“你有什么话说?”
“有人的心,只怕不在这儿呢!”李泰看着景延年说道。
他还意有所指的冲景延年挤了挤眼。
旁人不知道萧玉琢在宛城都干了什么。
李泰和景延年却是彼此都清楚的。
圣上笑道:“年儿人在这儿,心定是已经飞到宛城去了。”
说笑间,圣上还打量李泰的神色。
红颜误国。他不能叫自己两个儿子,都惦记一个女人。
既然多年前没能弄死她,起码明确了立场,不能两个儿子都失去。
景延年却是明白李泰的意思,他是告诉他,玉玉的心思不在这儿,玉玉大约从来都没想过,要安于内院,相夫教子,两耳不闻窗外事吧?
圣上将李泰和景延年留在殿中,一直到晚间。
纪王已经调派了人马,快马加鞭赶赴宛城。
萧玉琢回到家中,半个月不见。小重午竟好似瘦了一圈儿。
宛城五月的天,已经大热。
他却拖着两条鼻涕,哼哧哼哧的,呼吸不畅。
“娘子走了没几日,小郎君就着了凉。菊香使了好多法子,可总不见好。好个一两天,又开始流涕咳嗽发热。”奶娘心疼的跟萧玉琢说道。
重午见了萧玉琢,分明想往她怀里扑。
可这么小的小孩儿,竟然就有了自己的心事般,他生生忍着,非但没有在萧玉琢唤他的时候扑进她怀中。
反而像是没瞧见她一般,拉着奶娘的手,指着廊下开的灿烂的芍药花。“摘了,给奶娘带!”
奶娘喜笑颜开。
萧玉琢站在廊下,满目辛酸。
菊香摘了一朵芍药花,递给小重午,“也给娘子带,好不好?”
小重午撅了撅嘴,还是不看萧玉琢。
他撕扯着手里的芍药花,鼻子一吸一吸的,稚嫩的小脸儿上尽是委屈。
萧玉琢连忙奔到廊下,将他抱进怀里,“重午,阿娘的小重午!阿娘回来了,阿娘答应你回来陪你过生辰的,别生阿娘的气了,好不好?”
“阿娘以后,还走么?”小重午撅嘴问道。
萧玉琢连连摇头,“阿娘以后不管去哪儿,都带着重午,好不好?等重午过了生辰,咱们就去江南,阿娘带你去看看江南风光,好不好?”
小孩儿气性来得快,去的也快。
萧玉琢抱着他哄了一会儿,他便咧开嘴笑了。
他又叫丫鬟摘了一朵最大最红的芍药,叫他娘别在发间。
“拉钩,骗人是小狗!”小重午说,“以后不丢下重午!”
萧玉琢和小重午拉钩,“阿娘以后定然不再撇下你一人,骗人是小狗。”
小重午两岁的生辰是在聚贤阁里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