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贱人婊子,免费来看呀!&rdo;她不是和她们同龄的女孩,不是一个人,是一头牲畜;曝光在路过男孩们的目光中,供他们品论调笑,观赏戏弄,拍照录影。他们像疯狗肢解猎物般扯她的内衣,她蜷成一团,守住最后一块遮羞布。挣扎中,她仿佛看见曾朗读的《圣经》,她泪如雨下,呜咽:&ldo;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大地,如同行在天上。&rdo;&ldo;嘶啦&rdo;,他们把她剥得精光。身体本能地蜷缩,她们把她掰开,她抵抗。她们骂她,打她,踩她的手指。她哭喊:&ldo;请饶恕我的罪;如我饶恕他人对我犯下的罪;&rdo;她们大笑:&ldo;贱人白看啦!&rdo;&ldo;请免我无法承受的苦难考验;请救我脱离凶险……&rdo;奉以爱之名。阿门。然而,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世上是没有爱的。☆、chapter14天黑了。北野沿着街边店铺一家家问,找到了那条巷子。夜漆黑,陈念的书包,教科书,铅笔盒,手机,裙子,红线,散落在泥地。他把她的东西捡起来,线缠在手上。阴冷的穿堂风吹过,树影婆娑,夜雨将至的前兆。一道闪电扯破天空,北野脸色煞白。他往巷子深处走,狂风卷着一件白色的东西到他脚边,他在家里卫生间的架子上见过。那一小块布料在他脚下短暂停留,刮到垃圾堆里去了。北野最终在灌木丛里找到陈念,白色的身体在地上蜷成一团,数不清的伤痕血迹,像一颗掉在泥里的布满红血丝的眼球。北野跪下,脱了衬衫披在她身上,她颤颤地一缩,气息奄奄。&ldo;是我……&rdo;他靠近,拣开她脸上的发丝。她呆滞地看着他,一秒,两秒,坚持的什么在一刻间断掉,昏死过去。他把她裹好抱起。小巷空寂无人,天空划过道道闪电。时间到。暴雨骤降。摩托车在雨幕中疾驰。人车湿透,像行驶在闭塞的水底。大雨瓢泼,怀里的女孩如同死了一样,身体似麻袋般不断往车下滑落,北野一次次停车,搂着她把她往上拉。他用绳子将她绑在自己身上。他抱紧她,喃喃自语,不知给谁催眠:&ldo;不要紧,没关系的。会好起来的。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do;没有回应,她死掉了。他羞耻龌龊的生命里,出现的唯一美好的事,她死掉了。少年贴紧她苍白冰冷的脸颊,嚎啕大哭。雨汇成河,卷着垃圾尘土滚进下水道,要刷干净这座城市的污浊。雨季那么长。可是,夜里分明暴风骤雨,声势浩大如千军万马,摧枯拉朽要把世间一切推翻;到了第二天早上,世界还在那里,喧闹,混沌,复杂。清晨尚有安宁的假象,因为人类尚未苏醒。陈念穿着长款的校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坐在桌边吃蒸糕。她似乎忘了一切,正常得几乎不正常。&ldo;一定要去学校?&rdo;北野问。&ldo;嗯。&rdo;她语气缓慢而平静,&ldo;没有办法,请假的。&rdo;&ldo;你脸上还有伤。&rdo;&ldo;就说被蜈蚣咬,肿起来了。&rdo;她还是静静的,似乎里面静成了一滩死水。北野没说什么了。他始终侧对着她,不让她看到他的眼睛。但陈念知道。昨晚他抱着她一整夜,泪水断断续续淌到她眼睛上,一会儿停,一会儿又涌出。&ldo;走吧。&rdo;陈念拉他的手。夜里她也拉过他一次。半夜,她似乎熟睡了,他偷偷起身下床,被她猛地拉住。她知道他要去哪儿,她不让她去。去学校的路上,陈念再次交代北野,别去报仇。她说她认识一个警察,她会报警。她还说,他不能出事,说他答应过她一直陪在她身边。北野&ldo;嗯&rdo;一声,算是同意。而后沉默,两人各怀心事。高考在即,最后冲刺,学生们更忙碌,没人注意陈念红肿的脸。小米吓了一大跳,听她解释后,道:&ldo;我小时候被毒蜘蛛咬过,额头肿得跟年画上的寿桃仙人一样。&rdo;陈念没心思听,不知北野现在干什么,她知道他一定会去找魏莱。她希望他不要找到。应该找不到的,魏莱昨天跟她说过一句话,她还会来找她的。她一整天都坐在座位上埋头看书,不让人看到她的脸。李想坐到前边和曾好讲话时,她也不搭话,庆幸桌上的书堆可以挡住她。小米清楚她的心思,也不主动和别的同学搭话,偶尔和她闲聊,说:&ldo;诶,最近电影院有3d的泰坦尼克看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