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子虚昂然道:“因为我黏须用的药汁黏上去便扯不掉,五遁盗用的东西当然不是寻常的东西。对吗?”
蝉翼一呆道:“那岂非没法弄下来?”
乌子虚理所当然的道:“剃掉不就成了吗?”
蝉翼“噗哧”笑了起来,还轻拍胸口,欣然道:“几乎给你吓死,原来你根本不是五遁盗,害得人家为你白担心。你真的混帐,这种事怎可以拿来开玩笑的。”
乌子虚凑近她笑嘻嘻的道:“难得蝉大姐这么关心我,真令我感动。”
蝉翼左右玉颊各飞起一朵红云,大嗔道:“谁关心你!”
乌子虚心痒起来,愈凑愈近,在她耳朵旁道:“蝉大姐不关心我,怎会为我担心呢?”
蝉翼往旁挪开娇躯,不依道:“不准靠这么近。”
乌子虚无可无不可的耸耸肩胛,回到桌子旁坐好,道:“蝉大姐请坐。”
蝉翼道:“人家站在这里好了。”
乌子虚皱眉道:“隔开一张桌子还有甚么好怕的?”
蝉翼步步为营的移到桌子对面坐下,见他目光灼灼的打量自己,不自然起来,嗔道:“有甚么好看的?”
乌子虚微笑道:“我在培养画情。”
蝉翼双眸亮起来,垂下螓首。
乌子虚心中一动,明白她误以为自己要立即动笔画她,所以按不住心中的喜悦,同时把握到她最美丽的一面。
论美色,蝉翼比起媚艳的百纯,如星光之于皓月,可是蝉翼对他的吸引力,却不会比百纯逊色,原因在她的“真”,一种发自内心真挚诚恳的气质。
如果他能掌握她这个特质,体现于画纸上,便像完成了的七幅美人图般,成为另一杰作。
可是此刻他的脑海仍是空白一片,未能如先前七幅画般,如有神助似的在脑中形成清晰的画像,然后妙手天成般写而成画。
他从自己的情况,一丝不误地掌握到云梦女神的“心意”。
他更清楚知道,辜月明的想法是对的。今夜的成功与失败,不在于他五遁盗的本领,而在于他能否遵从云梦女神的意旨,所以他必须“顺心而行,不可勉强”。
辜月明缓缓脱下外袍,挂在十字形竖在艇子中间的木架上。在黑暗的桥底里,任谁骤然看进来,都会误以为他仍坐在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