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吴纠明白,扩张领土并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是打下坚实的基础,夯实楚国的势力,自然也要收服周边国家,江国是一道很好的屏障。
因此若是斗廉真的与江公成了,那是一件大好事。
齐侯脸色突然又凝固了下来,低声说:&ldo;二哥,你觉得下毒的事情,是谁做的?&rdo;
吴纠听到他说这个,便说:&ldo;寡人也没有证据,还要再看看才知道。&rdo;
齐侯点了点头,说:&ldo;当务之急,是水渠的事情,这事情若是处理不好,恐怕会被有心人挑拨。&rdo;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回了房舍,因为还没有用晚膳,回去之后,子清就将晚膳送来,齐侯立刻一脸理直气壮的举起自己的右手来,裹得像一个大包子,还是白白胖胖的大包子,笑眯眯的说:&ldo;二哥,孤手好疼,你要喂孤吃饭。&rdo;
吴纠翻了翻白眼,不过看在齐侯的手真的裹得像包子的份儿上,还是让齐侯坐好,然后自己端着碗,拿着筷箸喂给齐侯吃饭。
齐侯一面享受着美人的伺候,一面笑眯眯的说:&ldo;二哥,那土陶锅什么时候做好,孤还想吃汽锅鸡呢。&rdo;
吴纠说:&ldo;就知道吃。&rdo;
齐侯正义的说:&ldo;民以食为天,食是天下之本。&rdo;
吴纠险些被那正义的面容给蛊惑了,说实在的,齐侯一板脸,一蹙眉,那模样真是俊美的不像话。
吴纠咳嗽了一声,说:&ldo;若是明日无事,正好江公身子弱,寡人便熬个汽锅鸡,给江公补补身子。&rdo;
齐侯一听,不干了,说:&ldo;二哥你偏心,你该给孤补身子。&rdo;
吴纠鄙夷的看了一眼齐侯,从上到下浏览了一遍,说:&ldo;你还需要补身子?壮的跟头牛似的。&rdo;
齐侯幽幽一笑,笑的吴纠后背直发麻,说:&ldo;二哥,你这就说错了,孤壮的话,受益的还是二哥,上次二哥喝醉酒,还和斗将军称赞,说孤每次要的都很久。&rdo;
吴纠一脸震惊的看着齐侯,随即脸颊慢慢的红了起来,他每次喝完酒都撒酒疯,还断片儿,因此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一听齐侯这么说,信以为真,自然要脸红,何止是脸红,简直无地自容。
吴纠心想,自己有这么没羞没臊么?还和斗廉夸奖齐侯持久?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齐侯则是笑眯眯的,其实他稍微曲解了吴纠的意思,上次吴纠喝醉酒,的确说起这个问题,不过是跟斗廉抱怨,并不是夸赞,齐侯已经自动理解成了夸赞,若说最没羞没臊,那自然是齐侯莫属了。
吴纠老脸都没地方搁了,羞愧不已,以至于喂饭差点喂到齐侯鼻子去。
用了膳,吴纠又给齐侯亲自换药,齐侯的手伤的很夸张,倒刺剃掉了,但是看起来斑斑驳驳,刚才吴纠还在嫌弃齐侯,如今就不嫌弃了,一看到齐侯的手,顿时十分心疼。
齐侯见吴纠这个模样,立刻装柔弱,说:&ldo;哎呦……哎呦,二哥,孤好疼,孤的手感觉要烂掉了。&rdo;
吴纠一听,急得不行,连忙把棠巫从小寝宫叫了回来,嬴豫的毒刚解,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还需要观察,棠巫十分忙,被匆匆忙忙叫回来,听说齐侯的手要烂掉了,火急火燎的跑。
结果一回来,看到了齐侯那伤口,顿时也学着吴纠翻了个白眼儿。
棠巫没说什么,给齐侯留下了一瓶药膏,然后就走了,吴纠赶紧给齐侯上药,以免齐侯的手真的要烂掉。
齐侯美滋滋的让吴纠上药,结果药膏一涂上,齐侯才觉得自己的手要烂掉了,那叫一个刺激,刺激的齐侯差点慡废了,又疼又扎,不知是什么药膏。
齐侯觉得棠巫一定是故意的……
齐侯也不装柔弱了,是真的疼,吴纠又让人去找棠巫,棠巫都没过来,只是让子清回话说,良言苦口,越疼越治病,明日早上伤就能大好了。
吴纠这么一听,连忙又给齐侯伤了一层那刺激的药膏,那种感觉就好像辣椒抹到了眼睛里,别提多&ldo;慡&rdo;了,慡的齐侯差点睡不着觉。
不过第二天早上一看,伤口真的差不多大好了,竟然如此神奇,那些斑驳的地方已经结痂,不会因为伤在手指上而反复撕裂。
嬴豫休息了一晚上,虽然身子还没大好,但是也不敢拖延,第二天一大早,就将司空部门的人,全都叫到了路寝宫中,还让人去请吴纠和齐侯。
吴纠和齐侯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路寝宫的大殿上跪了一片人,江国的大司空,还有一干司空的属下,全都跪在地上,一个个瑟瑟发抖,嬴豫的脸色阴沉着,坐在上手的位置,殿中一片沉默。
吴纠和齐侯走进来,那些士大夫们没有一点儿松懈,反而更是提了一口气。
嬴豫请吴纠和齐侯坐下来,之后便阴沉着声音说:&ldo;没有人肯招认么?匽先生的水利图,到底是在谁手里被调换的?还有修水渠的银钱,难道孤拨的就是这么绿豆大小的银钱吗!?&rdo;
他说着,&ldo;啪!!!&rdo;一声,将简牍摔在了殿中,那简牍被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直接绷断了,四散纷飞,就听到&ldo;哎呦!&rdo;一声,还蹦到了大司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