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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段成式不动。

&ldo;还有什么事?&rdo;

段成式红着眼圈道：&ldo;秋都知，我可以请你帮个忙吗?&rdo;

&ldo;帮忙?&rdo;

&ldo;你可不可以，不再见我的爹爹。&rdo;

杜秋娘一凛，问：&ldo;你爹爹?他是谁?&rdo;

&ldo;他是、是段……&rdo;

&ldo;原来是他!&rdo;杜秋娘冷笑道，&ldo;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位西川来的段大人的公子。哼，果然有出息，今天跑到我这儿来找麻烦了。&rdo;

&ldo;我不是来找麻烦的，我是来求都知帮忙。&rdo;

&ldo;我为什么要帮你?&rdo;

&ldo;因为……我不想看到阿母难过。&rdo;

杜秋娘愣了愣，随即笑得花枝乱颤：&ldo;段小郎君，你这是要断了秋娘的财路啊。若是为了哪家主母不开心，我们就不做生意，那整个北里还不都得关门咯。&rdo;

鸨儿来拉段成式：&ldo;行啦行啦，快回家去吧。&rdo;

&ldo;我不嘛!&rdo;段成式索性耍起赖来，&ldo;你不帮忙就把金缕瓶还我!&rdo;

正闹腾着，又有一名侍儿跑进来，对杜秋娘说：&ldo;都知，门口来了个女道士，说见到咱们院子上方有黑气凌空，恐有异物，说得怪吓人的，要不要让她进来识一识?&rdo;

&ldo;女道士?&rdo;杜秋娘冷笑，&ldo;今天还真够热闹的，什么人都来了。好啊，那就请她进来，我倒想听听有何说辞。&rdo;

片刻之后，那侍儿果然领进一个白衣女子来。只见她头顶道冠，全身缟素，不施脂粉也不配首饰，偏偏呈现出一种勾魂摄魄的美来。此间的女子个个自恃绝色，今天忽见这位女道士，居然都生出自叹弗如的挫折感，连杜秋娘的眼神中都含了点酸。

暂时没人理会段成式了，其实他刚才一听说女道士，就料到是裴玄静。这时见到她，真是又惊又喜又愧，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哭诉一番。但裴玄静的眼神往他这边淡淡一瞟，段成式便赶紧克制住了自己，心领神会地做出一副旁观者的样子。

他明白了，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沉默，让裴玄静去发挥。

裴玄静实在放心不下金缕瓶，所以另雇了辆马车，紧跟着段成式进了平康坊。她远远地看着段成式进了杜秋娘的院门，起初也对他的举动百思不得其解。裴玄静越想越不对劲，干脆去找蹲在墙角发呆的赖苍头打听。

愁眉苦脸的赖苍头一见裴玄静，就像见了救星，把苦水一股脑儿倒出来，连主人家的隐私都顾不上藏了。

裴玄静前后一联想，几乎能断定段成式要金缕瓶到底想干什么了。

傻孩子!她在心中暗叹，这不是胡闹嘛。

裴玄静决定得自己闯一闯了。

但是，女道士怎么才能进妓院呢?

这可难不住裴玄静。就在等待的过程中，她已经观察到妓院的侍儿从角门带了几个苦力进去，谈论着水井突然莫名其妙地干了……

就这样，裴玄静姗姗来至平康坊第一名妓杜秋娘的房中。

杜秋娘懒洋洋地问：&ldo;请问这位炼师，你看出此院有何异样了?&rdo;

裴玄静行礼如仪，款款道来：&ldo;贫道偶过此地，见贵宅上空黑气压顶，阴霾凝滞，恐有邪祟入侵。敢问……这一两天来，府上发生过什么怪事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