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露出一脸的惊讶:&ldo;那摔得很重吧,有没有脑震荡?看医生了没有?&rdo;
倪晖安慰老人:&ldo;看了医生了,没有脑震荡。&rdo;
&ldo;你们这俩孩子,真是不叫人省心,多危险啊,以后不许到处去乱跑了。你们在西藏是不是没饭吃啊,都瘦成这样了,我去给你做好吃的补补。&rdo;外婆起身去做饭。
倪晖大声说:&ldo;谢谢外婆。&rdo;
沙汉明是最后一个知道他们去了西藏的,他拿着倪晖给他带的藏刀,看着瘦得脸颊都凹陷下去的倪晖:&ldo;泥巴,你们都去了西藏,为什么不告诉我?&rdo;
水向东说:&ldo;走得太急了,没有通知你。&rdo;
倪晖说:&ldo;对不起沙子,我怕你担心,就没告诉你。&rdo;
沙汉明满脸都是失望,低头看着手里的藏刀,刀鞘上镶着漂亮的石头,非常华丽,但是却没法让沙汉明心里欢喜:&ldo;你们三个都去了,就撇下我一个人,太不够朋友了。&rdo;
水向东看了一眼倪晖:&ldo;我们确实不是去旅游的,当时倪晖没了音讯,我是去找人的,所以叫了张勇去帮我的忙。当时很着急,我怕你家里不同意,就没去找你了。&rdo;
沙汉明看着倪晖,伸手捏了捏倪晖的肩膀:&ldo;泥巴,你没有事吧?&rdo;
&ldo;没有大事,就有点小感冒,都打了三四天点滴,太恐怖了。西藏那边对我们来说,还是有点危险的,小感冒都可能会死人的。&rdo;倪晖这话也并非是危言耸听,虽然不是故意把沙汉明撇下,但是作为经常一起行动的朋友,沙汉明肯定会觉得自己受到了排挤,心里不高兴是肯定的,&ldo;下次我们再去九寨沟吧,听说那边的风景非常漂亮,而且海拔也没有西藏那么高。&rdo;
沙汉明点点头:&ldo;那好吧。下次一定要叫我一起去啊。&rdo;
&ldo;一定。&rdo;
倪晖这一出来,几乎在外面逗留了一个月,回到家的时候,拿起毛笔,才惊觉生疏得太厉害了,赶紧抓紧时间练字,练了一个多礼拜,终于才找回了感觉,这才敢去见老师。老师看着他的字,非常不满意,严厉地批评倪晖为了玩乐把功课给耽误了,暑假的集训也没来参加,这样一曝十寒的做法,在书法上永远也取不到成绩的。
倪晖也没说什么,只表示自己会尽快将落下的功课赶上来。他打算换一个书法老师,这个老师太商业性了,而且水平也有限,不过现在好老师难求,都得靠缘分,自己已经这个年纪了,书法练习主要还是靠自己的练习和领悟了。
开学后,倪晖成为了一名高中生,每天奔波在家和学校之间,看起来就跟所有可怜的高中生一样,整个人都变成了书虫,每天在书山中爬行着,寻找出路。但是倪晖明显比其他人要轻松,至少他还有时间每天雷打不动写两个小时的书法,毕竟大多数学生,一到初中或者高中,为了学业,就把课余爱好什么的全都停掉了,一切都为了升学考试。
倪晖上辈子就是个学习不错的学生,这辈子就等于是重读,加上他本来就聪明,那些功课显然不是什么难事。除了练书法,他还有时间去回复水向东和沙汉明每周一封的书信,水向东其实有手机,完全可以跟倪晖通过短信和电话联系,不过他显然更喜欢写信,准确来说,他是喜欢收到倪晖的信,因为书信比短信要有收藏价值得多了。
不知道怎么的,沙汉明现在也是每个礼拜写一封信,也不嫌麻烦,他现在也喜欢向倪晖报备自己的生活,跟倪晖诉苦,上了高中,为了学业,他的业余爱好全都被迫停掉了,他本来还打算上高中后组建一个乐队的呢,没想到高中课程那么繁重,他要是不好好努力,将来就考不上上海的大学。
倪晖看到沙汉明的信很高兴,至少大家都有着共同的目标,一起考上海的大学,到时候大家又都可以在一起玩了。童年的玩伴,如果能够维持到成年,这发小的情谊该是多么的可贵。
因为不用避着水向东,倪晖现在有空就回老家去陪陪外公外婆,他们年纪大了,格外容易怀旧,作为晚辈,是该抽空多陪陪老人们。他很感谢水向东兄弟俩,一直都陪着外公外婆住在那所老房子里,老人的晚年生活才不那么孤寂。
不过水向东也有自己的担忧,他已经上高二了,马上就要高三然后上大学,以后肯定是要去上海读书的,到时候他准备将弟弟也带到上海去读中学,以后倪晖外公外婆就没人陪伴了,习惯了儿孙在身边的老人不知道会是什么滋味,想必会异常寂寞吧。
他把自己的担忧和倪晖说了,倪晖心里也觉得十分无奈,但是也没有办法改变,谁都要长大,小鸟总要离巢,这就是生命的自然规律。他们能做的,只能尽量在空闲的时间多陪陪老人。
这天早上倪晖骑着车去上学,路过拐弯处,有人试图拉住他的车后座,但是他的车没有后座,所以那人抓了个空,倪晖蹭一下就飚远了,对方出声叫他:&ldo;倪晖!&rdo;
倪晖回头,看见穿着一身皱巴巴西装的倪卫扬站在自行车道上看着自己。倪晖扭过头,将车踩得飞快,把倪卫扬扔在了后头。神经病,来找自己干什么。
中午放学的时候,倪晖出校门去觅食,班里有个板报要出,由他负责,中午就不回去吃饭了,就在外面随便吃点东西。刚出了校园,就发现自己被倪卫扬跟上了:&ldo;倪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