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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ldo;非也，&rdo;我洋洋自得，&ldo;那时，新娘子祁白梅与我在一块，我俩都感知到了。&rdo;

师兄道：&ldo;祁白梅？可是祁拘幽的小妹？&rdo;

我连声道：&ldo;正是！正是！&rdo;

师兄道：&ldo;此事非同小可，容我访一趟祁山再做计较。&rdo;

我感动得眼泪汪汪，师兄蹙眉道：&ldo;如何？&rdo;

&ldo;枕壶笑我学艺不精，说我搞错了；我本忧心师兄也这么瞧不起我……&rdo;

师兄冷笑道：&ldo;你学艺不精是事实，枕壶的怀疑有理有据；不过你是我教的，你的斤两我心底有谱。&rdo;说完这句犹不解气，吩咐道：&ldo;我明晨便动身去祁山，约莫一旬光景；你给我好好念书，回来我考你。若考不过，面壁一日，不许吃饭。&rdo;

我：&ldo;……&rdo;

枕壶摸摸我的头，道：&ldo;我为了寻你，在礼部告假一直到了中秋，如今正清闲无聊；莫慌，我教你便是。&rdo;

我真恨自己这张嘴。

翌日，我天不亮便硬撑着起床，打着哈欠，拿出笤帚，在冷冰冰的晨风中开始打扫台阶。扫台阶这活儿我从小干到大，轻车熟路，困极了闭着眼睛也能扫。

我闭着眼，头一垂一垂，手上动作懒洋洋的，只把落叶胡乱扫进土里便不管了，自让它化作春泥去护花。

&ldo;咳。&rdo;

我一个机灵，睁大眼睛，见师兄一袭白衣佩剑负手居高临下地瞅着我，乌黑的长发瀑布般挂下来。我缩了缩脖子，行礼道：&ldo;早上好，师兄。&rdo;

&ldo;闭着眼也能扫台阶？&rdo;师兄眯了眯眼睛。

我低着头不敢喘气。

师兄拂袖道：&ldo;罢了，你仔细扫，这一旬好好学；年纪老大不小了，莫再贪玩。&rdo;

我含糊唯诺，只点头道是。

&ldo;我自去了，你和枕壶若下山，记得启动封山阵，莫让些宵小之辈溜上生罚。&rdo;话毕，师兄佩剑长鸣，自鞘中出，剑光漫天；他闲闲踏上飞剑，姿容如鹤，疾驰而去。

……所以果然是来训话的。

我被吓醒了瞌睡，不敢再等闲视之，专心致志扫了两个时辰，才扫了五百多阶，扶着腰捏个法诀回了屋；太阳已高照，枕壶竟仍在被窝里呼呼大睡，我心中不忿，掀开他的被子，斥道：&ldo;太阳晒屁股了，还睡？&rdo;

枕壶翻身而起，迷迷瞪瞪瞅着我。

我较枕壶起得早的日子十六年来屈指可数，瞧他这模样甚是新鲜，遂坐在他床边笑嘻嘻地捏他脸。枕壶拨开我手，清了清嗓子道：&ldo;台阶扫完了？&rdo;

我瘪嘴，&ldo;还剩一半。&rdo;再撑着下巴，&ldo;我饿。&rdo;

枕壶道：&ldo;你先歇一歇，我下山去买些包子。&rdo;

我说：&ldo;我要你做给我吃。&rdo;

枕壶叹气，&ldo;先容我洗漱，你去念书。&rdo;

他慢条斯理地穿好外袍，踱步到后院梳洗去了。我到师兄的书房，摸了本书随意翻了起来。师兄的藏书老没意思了，一本传奇册子也无，悉数是些我不爱看的正经书；我胡乱翻了几页，又把书卷收到架子上，跑到枕壶房外探进个脑袋，道：&ldo;我饿。&rdo;

枕壶梳洗毕，无可奈何道：&ldo;知道了，小祖宗，你去念书，我来熬粥。&rdo;

我又心猿意马地翻出好几本书，每本都翻了几页；随后打起了哈欠，在师兄书桌上摸了张纸，折了一只鹤；又研了墨汁替仙鹤描了嘴巴；最末咬破指尖，用血点了鹤的一双眼睛，仙鹤便振翅起飞。我追着它跑出书房，在院里绕了两圈，最后在廊上撞进了枕壶怀里。

枕壶扶额，&ldo;不是叫你念书？&rdo;他两指夹住我那只纸鹤，&ldo;倘若师兄在，我看你敢不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