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穿过一条条街,一座座城,再加之天气晴朗,原需半月路程,现足足提前了三日到达。
乾城张府书房内。
一番寒暄过后,郑凌手捧茶盏,静静候着。而他面前的中年男子自展开信后,眉头便一直紧锁。
不消多时,张闻折过信纸,放入袖内,继而对着郑凌细细打量,片刻后说道:“世侄一路行来舟车劳顿,可在此多住几日。”
郑凌心下不解,忙道:“世伯可有信要回?小侄可即刻启程。”
张闻捋须,笑道:“无甚要事,况也不急于一时。”说罢就命人准备上房,好生招待。
“公子,这边请。”
有一小厮前来领路。
无奈,盛情难却之下,郑凌只得留了下来。
时值初夏,回廊外花团锦簇,香气袭人,蝶戏其间;阳光穿过树荫,细碎的一地斑驳,树梢处鸟鸣嘤嘤,卓荦不羁。
待至客房,郑凌带来的小厮们站于门外,听候差遣。
一连住了三日,郑凌都未曾经见过张府少爷张珺,一打听才知跟着母亲出门访亲去了。为此,郑凌着实松了一口气。
记忆里张珺与徐渊年纪一般大,自小生性桀骜。有一年徐渊随父前来小住几日,那张珺便牵来府中恶狗拴在房外,直吼得徐渊嚎啕大哭,不敢出门。
最后张珺被他的父亲痛揍了一顿,直抽噎着连连说再也不敢了,这才作罢。
不过自那日起,张珺越发地不待见徐渊,一来二去的,徐渊也不怎么来了。
这日,郑凌再次委婉地提出要回京城,没曾想,世伯竟同意了。
郑凌仔细收好信,便回客房命人拾掇行囊,他的东西很少,只片刻便收拾妥当。
即日启程,张闻站在府外与他话别。
郑凌躬身作揖:“世伯留步”见对方点头,他这才步上车凳,钻入马车。
没走多远,张府外又驶来两辆马车,与之错身而过。马车尚未停稳,便从内跃下一位少年,少年回过头看着那渐行渐远的马车,问着府里的小厮:“本少爷不在府中的这些日子,何人前来拜访?”
“回禀少爷,只相府的徐公子一人。”
张珺挑眉,然后问道:“那个徐胖子?他来干什么?”
“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
张珺挥手,旋即抢过一旁守卫的马,追了过去。
张闻见此,忙命人道:“快去把少爷给我叫回来。”
“是”
张夫人才下马车,问道:“老爷,珺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