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半躺在榻上的韦伦瞥了清琅一眼,然后问:“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好了,何必含沙射影的!”
清琅却是把手中的衣裳往旁边的小几上一扔,然后坐在榻尾道:“我是实话实说罢了,哪里有什么含沙射影的?”
“既然没有含沙射影,那以后可别说一句关于那宋氏的话!”韦伦道。
这时候,清琅才忍不住了,她自然不会克制住自己一句不提那宋氏的,所以便赶紧道:“我问你,那宋氏是那秦太守的原配夫人还是妾室?”
“既不是原配也不是妾室,秦太守的原配夫人几年前去世了,这宋氏只是继室而已!”韦伦回答。
闻言,清琅便点头道:“怨不得呢!我说那秦太守胡子都花白了,怎么夫人却是个十八九岁的美娇娘?原来又是一树梨花压海棠啊!”
“你一个姑娘家知道什么叫一树梨花压海棠的?”韦伦逮住清琅这句话却是脸色没有刚才那般铁青了。
看到韦伦眼眸中的邪魅,清琅的脸马上就红了,不过气势上却是不能输给他,扬着下巴道:“就是老夫配少妇呗!他们都不嫌害臊,我怕什么?”
“我发现你一点都不知道害羞的!”韦伦的脸上这时候都有了笑容了。
“哎,你可别转移话题。怎么我觉得那宋氏好像要对你投怀送抱的?”清琅盯着韦伦问。
听到这话,韦伦是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正在迟疑之时,清琅一见果真被自己猜中了,便又猜度道:“我知道了,那宋氏也是个绝色佳人,肯定是不满足于嫁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这看到你年纪轻轻,长得还不错,又是个大官,所以就想和你成就奸情对不对?”
“别胡说!”清琅的话让韦伦一下子就拉长了脸。
“怎么胡说了?哪里有女子为不是自己夫君的男子缝制内衣的?还有,她刚才的样子都要拿调羹喂你了,这简直就太不正常了!”清琅却是来劲了,上前坐了坐,逼着韦伦回答。
“我跟她……真的没什么!”韦伦蹙紧了眉头。
“是还没机会有什么吧?”清琅的话都带着冷嘲热讽了。
“你有完没完?你现在还没有资格质问我这些!”这时候,韦伦已经十分的不耐烦了,连声音都拉高了。
见韦伦发火了,清琅的嘴巴都撅起来了,鼻子也有些酸酸的,只是仍然强忍着不能在他的面前掉下眼泪来。尤其是听到最后一句话,她便别过脸去,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道:“你说的对,我是谁?凭什么质问你?我又不是你什么人!”说罢,清琅便起身要走。
这时候,韦伦已经后悔自己又把话说重了,所以便伸出手去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她挣扎着想松开,韦伦自然是不肯放的!这时候,清琅的眼泪已经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只是她仍旧别着脸,只是用手背无声的擦抹着,在心中却是在怨恨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呢?他几句话就能哭?
清琅的眼泪让韦伦立刻就投降了,他把她拉回榻上坐下,伸手从榻上的床单底下掏出了一条帕子递到了清琅的面前!清琅低头一看,只见那帕子上的一角绣着云纹,而且还有一个伦字。这不是他临行的时候自己送给他的东西吗?
“这东西在和敌人决战的时候一直鼓励着我!”韦伦虽然只有短短一句话,但是这一句话却似乎有千斤重,让清琅瞬间就怒气全消了!
“真的?”清琅斜睨了韦伦一眼。
“嗯。”韦伦点了点头。
随后,清琅忽然看到那帕子上竟然还有两块已经干涸的血迹,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仿佛在这一刻,她都能够想象的到当时他在战场上和敌人厮杀的场面。当时,他一定是把这帕子放在胸前的,要不然也不会沾染上血迹!
看到清琅的眼神,韦伦笑道:“可惜把它给弄脏了!这东西我也不好意思让别人替我洗,所以就一直这样。”
“洗它做什么?我倒是觉得挺好的!”清琅把玩着手中的帕子道。
“对了,这山鸡炖鹿茸最补身子,你赶快趁人把它喝了!”这时候,韦伦指了指放在小几上刚才宋氏端过来的那一碗鸡汤。
“那可是人家特意给你炖的,说还是天不亮就炖上的,我喝不合适吧?”清琅说这话的时候又有些酸溜溜的。
“你吃醋了?”韦伦的眼睛盯着清琅,嘴角间却是勾起了一抹得意。
“谁吃醋了?你可别瞎说!再说我又不是你什么认,我凭什么吃醋啊?”清琅把刚才韦伦说的话又还给了他。
“我可是闻到了一股子醋缸被打翻的味儿!”韦伦打趣道。
“你……”清琅心虚的又说不过他,所以便起身就跺脚。
见清琅真是恼了,韦伦便赶紧道:“跟你开个玩笑罢了!赶快把鸡汤喝了,要不然这么好的东西可真是暴殄天物了,那就是你我的罪过了。”
可是清琅还是不肯喝,毕竟那个宋氏给她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她怎么会喝她端来的东西呢?而且人家还不是给她喝的,人家是专门给韦伦做的!见她就是不肯就范,韦伦想了一下,只好道:“只要你把这碗鸡汤喝了,我就告诉你一件关于宋氏的事!”
“宋氏的事?什么事?”清琅这时候的好奇心可是都被激起来了。
“你得喝了我才能告诉你!”韦伦望着清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