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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为什么自己碰见的人，都是这么神经呢？殷渐离翻着白眼，将头偏向一边。

&ldo;哦，我知道了……&rdo;拿人一拍手，指着他道，&ldo;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对吧？虽然你长得很像人，其实你不是人，所以听不懂我的话！你是猴子变的吧？或者是个男狐狸精？再或者，你是湖里龙王的女婿，因为勾引丈母娘被龙王给打了出来……&rdo;他滔滔不绝地猜测着，浮想联翩，指手画脚，根本没有发现殷渐离越来越无奈的表情。忽然，他停了下来，考虑了许久，说：&ldo;我都忘了，你听不懂我的话……&rdo;

殷渐离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想开口说话。

&ldo;嘎嘎嘎嘎？&rdo;那人模仿着各种动物的叫声，想引殷渐离说句话，&ldo;汪汪汪汪？叽叽叽叽？啊呜啊呜？&rdo;

殷渐离想，还是晕过去好了。正想着，他眼睛一闭，真的晕了过去。

再转醒的时候，殷渐离发现自己还是没离开这个地方，白发帅哥捧了个葫芦，一边喝酒一边自己和自己下棋。

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能说话了，当看见浇花用的水壶之后‐‐他需要水。

殷渐离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坐了起来，薄被滑落，他发现自己上身缠着大量白布，白布里散发浓重的药味。他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身体也虚弱得厉害。殷渐离抬眼看那个白发人，只见他的白发向后扎了一个辫子，辫子上横插了一根狗尾巴糙，从后面看上去足有八十岁。

那人见他又醒过来，放下围棋，倒了杯水，递到他面前。

殷渐离一口喝干，嗓子的不适立刻消失了。&ldo;我到底……&rdo;说到一半，他捂着胸口，发觉讲话的时候，胸口非常疼痛。

&ldo;原来你会说人话呀！&rdo;拿人高兴得拍手直跳，扯着自己的胡子，大笑道：&ldo;我百糙仙终于有伴儿了！&rdo;

殷渐离双眼微微一瞪，惊奇地看着他‐‐他就是传说中的百糙仙？！可是，百糙仙据说已经八十多岁了……☆★☆★☆★☆

季葵第一次来到这么美丽的地方‐‐青山环绕，树木丛生，山风习习，送来阵阵糙木的清香，一条清澈的小溪自山腰流下，溪水清而见底，一群群小鱼在水下游动。

这就是逍遥谷，师父从小生活的地方。只是没想到，师父刚离开逍遥谷不久，就又回到了这个地方，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季葵回头望着殷渐离的棺木，心中不禁涌点伤感。这一路走来，见过许多美丽的风景，只不过季葵无心观看。她本是个活泼开朗的人，换作以前，她早就乐在其中了，游山玩水，高兴得不能自已。而如今，她背负着师父之死的罪孽，怎有心观察山水？

林海和周仁德挖了大坑，把殷渐离的棺材放进去，动手埋土。

季葵穿着这一路来不曾换去的孝服，再给殷渐离的坟墓重重磕了几个头。师父入土为安，明天起，她就不必穿孝服了，不过，她还是得穿着白色衣衫，直到守孝期满。

&ldo;师妹，你过来。&rdo;林海冲她招招手。

季葵走过去，只见一个墓碑在中间，后边分立三个墓碑。中间的墓碑上写着&ldo;恩师杨清风之墓&rdo;，另外几个墓碑上写着&ldo;大弟子萧无名之墓&rdo;、&ldo;二弟子柳知知之墓&rdo;和&ldo;三弟子殷渐离之墓&rdo;。萧无名的墓很旧了，看来他去世得较早，柳知知的墓次之，接下来是杨清风的墓，最新的是殷渐离之墓，因为是刚刚立上去的。原来，这是埋葬清风派创始人和三个第一代弟子的地方。

季葵在两个师兄的指引下，分别跪拜了两个师叔和师祖的幕。她望着柳知知的墓，道：&ldo;原来师祖的二弟子是女的。&rdo;

林海和周仁德应着，并不多作解释。

&ldo;怎么从没听大家提起过呢？&rdo;季葵很是不解，&ldo;大家总是把大师叔和师父挂在嘴边，却从不提这位女师叔，我几乎要忘记师祖收过三个弟子了。&rdo;

周仁德和林海对看一眼，最后说：&ldo;师妹，你一路走来，想必很累了，还是歇着吧！&rdo;

季葵也不深究，点了点头道：&ldo;师兄说的是。&rdo;

三人走了一段路，穿过桃花林，来到木屋前。林海开了门，只见屋内的摆设蒙着一层薄灰，显然是很久没人居住了。周仁德搬了张椅长擦干净，三人一同坐下歇息。

&ldo;师妹，我们离开以后，你要好好练功，切不可想着报仇之事。&rdo;周仁德语重心长地提醒她，他见过太多因仇恨噬心，而练功到走火入魔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