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醇亲王府的侍卫也纷纷围上,将两人包围至中心。
豪格和博尔齐两人在人海外围观看,并不插手。
他俩已看出,尽管功夫不弱,十数招过后,红衣鬼面剑势已见疲态。反观玉磬,却是剑锋霍霍,游刃有余。
两人心下了然,主子这会儿的过招,试探的成分居多。
他们俩都曾亲眼目击主子下手的狠辣,当年见他独自搏杀绿林四十二盗,那些人不过瞬间,连血都来不及滴就断了心脉,全身不见外伤,唯见额心淡淡一丝血痕,四十二人无一例外。
鬼面见今日一击不成,又见高手当前,无心恋栈,当下心念一兜,剑风顺势,以进为退,使了虚招,引玉磬身稍退,随即乘隙提步弹飞出团团阵列之外。
红影前脚一提,白影瞬间跟上。
红白两道身影,一前一后飞至数丈外梅林间,将一群叫嚣的护卫远远抛在后方。
红衣人脚下轻功甚好,但白影脚下功夫亦不弱,越过大片梅林,追逐百丈之后,白影再向前一飞跃,挥剑直逼几尺前的红衣人,那红影空中一个扭腰翻身避之,双双飞落足点地。
两人再度对峙。
人无语,剑沉默。
红衣鬼面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他身子一提,反守为攻,剑猛地一挥,直砍玉磬顶门。那玉磬从容避向左侧,右手剑诀一引,软剑疾刺那鬼面右肩。鬼面没料到吃了这一击,瞬间血流如注。
受伤口牵动,他攻击的招式迟滞了下来。
气窒剑落,玉磬身手敏捷地空中一个冲天飞鸟一抄手,左手顺势接下了皞月剑。
「好剑,皞月剑果然名不虚传。」他指尖抚过剑身,赞叹着。「皞月剑出,见血入鞘。只不过……」他笑容满面。「今天恐怕要用阁下自己的血喂你那把饥渴的宝剑了。」
玉磬身子如春雷一动,双剑突然夹击朝红衣鬼面左右夹攻,玉磬右手软剑如蛇吐信、快如闪电,左手皞月剑使得如空山灵雨、轻盈悠扬,这时红衣鬼面才真正明了眼前这敌人武功有多么地深不可测。
失去了皞月剑,等于失去了攻击机制,红衣鬼面只能徒手被动的采取守势,而玉磬的招--愈来愈凌厉,攻击毫不留情。
遇招十数回合间,后头追兵亦赶上。
「我倒要看看这昆仑奴面具下究竟是何方神圣!」几回合的过招之后,玉磬语气冷慑道。
一阵寒气迅雷不及掩耳朝鬼面直劈而来,鬼面呀的一声,闪避不及,他一个侧身,脸上的面具一分为二,坠落地上。他亦被这股气机逼至连连倒退,用尽全力方能勉强站稳。
可玉磬不让他有须臾的喘息空间,只见他十指贯气注入软剑直扣红衣人必死喉穴,这回不再有任何保留施展十成力道,因为在武林中面对敌人就是全力以赴。
过招数十回合,这红衣鬼面算是难得的对手,值得玉磬使上全力送他入冥府。
数十回合的拚斗,加上右肩的伤口,红衣人内力已然耗竭殆尽,他的脸呈一片死寂,感觉杀气穿风呼啸扑面。
我命休矣--
心死,冷眼对上玉磬肃杀之眼,下一秒,合目待毙,红衣人错过忽略了玉磬双目大睁,脸上闪过的诧异表情。
竟是他?!
表情犹不可置信,玉磬硬是收回必杀凌厉的剑势,这一收撤却是两败俱伤。
瞬间,一抹腥红自玉磬唇角缓缓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