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车里有什么人?&rdo;他问着,却已倏地放开原本紧抓着潇亦然的手。
不会的……别胡思乱想……
潇亦然缓缓的缓缓的松开了他的掌心,他的掌心里是一把烧得焦黑的长命锁,蓝色的宝石也已经黯然无光。
&ldo;车里,是江文嫒……和保姆……还有你的女儿……全部都烧成焦碳……是江文嫒出五百万买通了那个保姆……&rdo;潇亦然再也说不下去了。
&ldo;不可能!&rdo;柏文清挥落潇亦然手里的长命锁,失去控制的激动的大吼。
他的宁宁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可笑的是,那一大笔钱,居然是他给江文嫒的,作为补偿……不要缠着他的代价……
&ldo;不可能……&rdo;他的声音已经嘶哑了。
&ldo;文清,孩子……已经去世了……&rdo;潇亦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如果此时换了潇以笑出事,估计他早已崩溃。全天下的父母,能有几人可以承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ldo;我说了不可能!&rdo;柏文清大声的怒吼。
从来不懂眼泪为何物的柏文清,此时他的眼框却已经湿润。
潇亦然第一次看见柏文清这样,他总是冷静的、稳重的、淡然笑着,好象永远没有情绪的样子。
&ldo;去做个dna验证吧……然后把孩子葬了吧……&rdo;
&ldo;我不做!我不做!我不做!&rdo;柏文清愤然转身,&ldo;我说了我的女儿没死!我自己去找熊老大!&rdo;
脚步戛然止住。
不远处,站着笑得惨淡的唐筱筠。
&ldo;宁宁……死了……死了……&rdo;她,喃喃低语着。
&ldo;死了……死了……哈、哈、哈……死了……&rdo;她一点一点蹲下身体,突然大笑。
她的头发遮住了她半边苍白的脸,另一半的脸,依然,在大笑。
怵目惊心。
&ldo;筱筠……!&rdo;柏文清握紧拳头,早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红着眼眶,痛楚的望着她。
&ldo;死了……死了……哈哈哈……我的女儿……还是走了……&rdo;
笑累了。
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泪,从眼框里终于滑落。
她一点一点失去了知觉。
迷雾森林……如果没有痛楚……如果没有悲伤……那么,就让她永远待在那片迷雾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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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孩在她床边一刻不离,守了三天。
昏迷醒过来以后的她,不哭、不闹、不笑、不说话,她的神情是飘忽着的。
她的眼睛里没有焦距,仿佛房里是空无一人。
她听不到任何人的声音……
望着病床上宁静得象个木偶娃娃的她,柏文清心中的黯痛仿佛翻涌的巨浪。
伤痛,每时每刻都吞噬着他,绞痛着他。